□方建梁
在延安路拐入二马路不远的西侧,有一条“祁红巷”,巷子由东向西长约百十米,尽头与横穿而过的李洪巷相接。巷口一不大的门楼上,赫然挂着一块“祁红巷”的匾额。巧的是,在2015米兰世博会上获“世博经典品牌”和“世博金奖产品”荣誉的“天之红”公司新设的老街分店,就坐落在“祁红巷”的南侧,两厢相偎,再次接续着祁红的一份世纪缘。
通过走访和查找资料,我们大致可以描绘出“祁红巷”的前世今生。民国初年,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和俄商的式微,祁门红茶不再从阊江入长江运往汉口,而是改由屯溪集散,然后发往上海交售给英国茶商,经海运出口到欧美。据传,有一位姓吴的祁门茶商针对这一市场变化,果断地作出了到屯溪谋发展的决定。把茶号开在老街上是不二的选择,但把家室和茶叶仓库安在何处,着实让他费了一番周折。他考虑,此处不仅要靠近老街店面,而且离新安江码头也不能太远,最好还能够闹中取静,不显张扬。经四处打听、实地勘察和反复权衡,再请托当地士绅从中周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买下了二马路旁的这块地。然后,不惜重金大兴土木,几年后,一条将两旁深宅大院的高墙划隔开来的小巷就这样深藏在了华山脚下。这位茶商也凭借着屯溪这方风水宝地,广进祁红货源,在此分级和再包装,最后将成品发往上海,把祁红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很快在屯溪茶市站住了脚。屯溪的士民都把这条巷子看作是祁红茶贸的大本营,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祁红巷”的巷名就这样传播开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1929年4月,东流朱家村的匪首朱老五带领众匪翻越大赤岭,从祁门、渔亭、休宁一路杀向屯溪,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街等商业区域被朱老五及其手下纵火焚毁,祁红巷附近几成废墟。遭此一劫,吴姓茶商元气大伤。不过,不服输的性格决定了他绝不会因此而倒下。他只是对损毁严重的房屋进行了简单的修缮,集中精力来维持生意的周转。就在他渡过重重难关,茶行的经营逐渐有了起色时,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侵华战争,尽管鬼子的铁蹄一时还没有踏入皖南腹地,但祁红茶贸的行情却急转直下,出口受阻,茶价下跌,在濒临破产的情势下,哪里还顾得上重振家业?更何况抗战期间,大批国民党机关包括难民涌入屯溪,小小山城,人满为患,到处都被难民挤占,重建家宅的计划只得搁浅,“祁红巷”也一度改称中山后街。直到新中国成立,1960年屯溪扩建延安路,靠近后街路边的房屋大部分拆除,保留下来的这条街巷则随之恢复了“祁红巷”的巷名。然而,由于此时的茶叶加工和经营早已纳入了国家计划经济的范围,包括祁门红茶、屯溪绿茶、黄山毛峰、太平猴魁等一批老字号茶行先后从老街退出,这位祁红茶商及其后人去向不明,被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据现在仍居住在此处的老住户回忆,由于城镇人口增多,上世纪60年代后,政府在“祁红巷”原址陆续兴建了几栋公租房,除了从一幢保存尚好的老屋上,尚能依稀辨出些许古巷遗韵外,整条巷子的原貌已不复存在。到80年代前,“祁红巷”的巷口还有一座烧水、卖水的老虎灶,供附近的居民泡茶,彰示着那个年代的市井风貌。可惜的是,就连这样的风俗画面,现在也只留存于老一辈屯溪人的脑海中了。
1934年春的某日,夜泊屯溪的郁达夫与几位朋友在一乐户人家“听了几句徽州戏,喝了一杯祁门茶”,这“徽州戏”,不知指的是徽剧还是黄梅戏,而这“祁门茶”,当是祁门红茶无疑。所谓的“乐户人家”,大都隐身于深巷之内。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夜幕下,某条小巷内的某座老宅,大门微开,门内漏出昏暗的灯光,透过门缝,可看见几位衣冠楚楚的文化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一手以指叩桌,一手端杯啜茗,闭目凝神,摇头晃脑,沉浸在一青衣女子那婉转凄切的唱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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