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明
核心提示:泉在巨石间忽隐忽现,潺潺淙淙,冲出一个个绿翡翠似的水潭,不啻是弹在林间醉人舒缓的音乐,又似大历山的心在平静的跳动。
大历山高1573米,是祁门牯牛降第二大山峰,比主峰略低。听说上大历山的路途更加险峻难行,这就给我和老郑带来了兴奋。老郑虽已五十有余,他对自己的体力和脚劲却信心满满。只是今次挑战大历山不比去降上轻松:盛夏时节,轻装上阵,当日来回。我俩只带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面包,趁着清晨的凉爽说走就走。脚步声在观音堂溪涧边的木栈道上敲打出“笃笃”的鼓点,惊醒密林的山雀,它们从树梢扔下一串串清脆的歌声,散落山谷。
鼓点停息,走在上山的土路上,鞋底和裤脚带动落叶,似跟着一群蝴蝶。倏地,山路逼仄,路牌上显出“好汉坡”三个猩红大字,一道约两百米的陡坡垂直从半空泄下。老郑走在前头四肢并用,他的脚步牢牢地抓住花岗岩,双手紧紧拉扯树桠和杂草。小心翼翼地走在悬崖边,分寸之外即是万丈深渊,渊底的密林隐隐约约的裸露出灰白嶙峋的石头,堆砌着惊悚。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我们爬上“好汉坡”,额头汗水莹莹,T恤紧贴后背,汗流的实在淋漓,发现才刚刚跨过大历上的门栏。我感觉双腿开始微微发软,看见坡顶一张天成的“寿星椅”端立在山径中间,就迫不及待的瘫在“椅子”上休憩。一会,老郑平息了呼吸,说:“走啦,年轻人,我们才刚刚起步呢。”
静谧的山林虫鸣蝉叫,山顶烟煴迷漫,白色的雾气越来越耀眼,一轮白炽灯似的日头在浓雾萦绕的包裹里挣扎锤练,然后倏忽间跳出来,将它的柔光泼向对面莲花峰和骆驼峰的山顶。我们俩在盘曲嶙峋的松林里朝上爬,对面山峰的晨光一寸一寸的往下铺。终于,在被山风吹乱树冠的一处,我们与下山的晨光不期而遇,斑驳的阳光自树叶缝隙抖落下来,斑点打在我和老郑的脸上。阳光的露面点燃了气温,出的汗水更多。我们在石罅间穿行3个多小时,树木越来越矮,山径越来越窄,山顶越来越近。悬崖绝壁上的黄山松盆景一般,高不过数尺,虬枝盘曲,不食人间烟火,让人无法猜出它的树龄。
老郑咔擦咔擦地用相机捕抓美色,像在制作他的工艺。他年轻时做过木匠、做过砖匠,后来生活过得去了,激发出他心里的美,爱上了摄影,便将摄影当手艺来做,拍了许多美轮美奂的照片。他不善于修图,不懂PS,他的照片如牯牛降般原始、静美。抵达山顶,极目远望,峰峦叠嶂山外有山,满世界的绿。骆驼峰光洁的山体褶皱里,挂着密密麻麻的黄山松在守护静寂。老郑一手拖着他的相机,一边自言自语说:“到了山顶,没有了走向目标的期待和喜悦,心里反而空荡荡的。”是啊,倘若人生没有了目标,便会空虚吧。
从大演坑峡谷下山,我劳累的膝盖微微颤抖,只得将自己的双腿慢慢的往下放。因大历山尚未开发,终年人迹罕至,悬崖上的小道若隐若现,扶着绝壁,不敢低头看脚下的悬崖。抬头,巨大的花岗岩山体峭然耸立,填充了大半个天宇。
仲夏时节,石缝里流出的泉水,分明是大历山的汗珠在流淌。清泉在巨石间忽隐忽现,潺潺淙淙,冲出一个个绿翡翠似的水潭,不啻是弹在林间醉人舒缓的音乐,又似大历山的心在平静的跳动。我们顺水而下,踏上木栈道的时候,热力的阳光牵着溽暑之气,朝大历山缓慢的爬去。一算,我们只用了9个小时,就在大历山来回了一趟。这一趟,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况味,也许下次,不,我肯定会再次来到这里寻找那份让人久违的自然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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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门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祁门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