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 炊烟难忘

□文/郎章正

许久没见到故乡的炊烟，许久没闻到故乡炊烟那独特的味道。然而，它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经久不绝，难以忘怀。

1967年，我从合肥回到故乡巢北的东黄山一带，此后，我的少年时代就是在那里度过。故乡是一个不起眼的、极其普通的小村庄，但却有着600多年的历史，全村不到30户人家，只有120多人，每户人家房屋朝南或朝北的一侧，屋顶都矗立着一根烟囱。

每天一日三餐前，村中各家各户的烟囱，都会冒出袅袅炊烟，缓缓上升，优雅地在空中飞扬起舞，随风而逝。柴草燃烧后的那种淡淡的、焦糊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村庄。站在远处看着小村子，20多股青烟勾画出的颇为壮观的景象，堪比风景画般优美。那个年代，小村庄里的袅袅炊烟，充满欢乐祥和的气息与其乐融融的氛围。

清晨，炊烟是起床的号角。它来唤醒整个村庄，一户人家早起，家家户户都陆续起床开门。在我的记忆中，炊烟的美，莫过于清晨，这时的炊烟淡淡的，蓝蓝的，在每家每户的房舍上，在村庄的上空，在村中和周边的绿树间飘荡开来，让我不由得想起不远处的东黄山，那清晨山野树林里呈现的雾霭，像披着轻纱的梦，在山间飘荡。微风吹来，炊烟便快速地向着湛蓝湛蓝的天空飘去，渐渐显现出乡村初醒的清新、宁静与美丽。

中午，炊烟是回家小憩的时光。走在放学的路上，远远看见村庄中的炊烟，袅袅升起。饭菜香味吊起了我的食欲，急忙赶回家。

傍晚，炊烟是一天劳累的归宿。太阳落山时，响起了收工的哨子声，人们在田间、路旁，收起锄头、大锹、钉耙、箩筐、扁担，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期待晚餐后的休息。

白天，炊烟升上天空和云起舞。你看不清它的脸，一阵一阵，长长的，向着天空奔去，望不到边际。

夜晚，炊烟都是黑的。这时，炊烟喜欢与你捉迷藏，只有火星从烟囱冒出，你才能看到炊烟，或者只有循着烟味才能确定它的存在。

在乡下，不同的柴火烧出的烟也不同。白色的、灰色的、青色的，甚至还有浓浓的黑烟。煮稀饭、烧米饭、下面条、蒸馒头、炒菜、熬汤等，用不同的烧火草，就会冒出不同的炊烟，且炊烟的大小、多少也不相同。

故乡的炊烟，永远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湛蓝的天空，古朴的村子，金黄的稻浪，袅袅的炊烟，这幅图画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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