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掠黄山（外一首） ◎田斌

那天，乘飞机远行

我从天空中看你

第一次用俯视的目光

概览了你的全貌

虽然只是换了一个角度

但你在我心中久藏的形象

大为改观

你的脉络一目了然

大海汹涌的波涛

被你凝固已久

山是死亡的海

海是奔腾的山

我生长的摇篮

就在你的怀抱里

那棵苍翠的青松

掩映着我低矮的老屋

打小我就

是你的一根草，或树

即使我飞上你的头顶

也不过一粒飘飞的浮尘

河滩上一条闲置的船

每次回乡下，我都要到小河边走走

吹着小河的风

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与凉爽

在河滩的小路上走，踩着柔软的沙

像抚摸着大地胸口滚烫的心跳

炙热而深情

有时被路边的小草小花拽拽裤脚

一些儿时的往事便悄悄涌上心头

河滩上一条闲置的船

孤独里，拥着风的哭泣

残缺而破旧，伤痕累累

像村头那个孤寡的老人

一辈子以打鱼为生，风里浪里滚

老了守着那间低矮小屋，自顾自地

无人问津，却也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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