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登基坐殿”黄郢村 □李焕俭

马城镇黄郢村南大黄山下有处碧草茵茵山花烂漫的草甸子,草甸子中间有块面积三四亩的黄泥岗,耄耋老者都说这是朱元璋当年“登基坐殿”的地方。

朱元璋小名重八,少年时家贫如洗,小小年纪就到离家几十里地的大黄山,给远房亲戚舅姥爷放牛。这位舅姥爷给重八立个规矩,放牛不能空手,要带上装草的粪箕子,忙中抽闲割筐青草带回家。重八性格开朗,时间不长就结识了一群放牛娃。小伙伴把牛群赶到草甸子里吃草,嚓嚓嚓,挥动镰刀割满一粪箕青草,就玩起排兵布阵的游戏来。小伙伴们分成两拨,你攻我守,我攻你守,在山洼里撵得团团转。这排兵布阵时间不长就玩腻了,有人提出换个玩法,玩玩登基坐殿,当当皇帝。这登基坐殿,就是把大伙割草的粪箕子集中起来,一层层向上摞,垒有四五米高,看谁有能耐登上粪箕的顶端,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谁就是皇帝老儿,接受大伙叩头朝拜。那天,伙伴们就演起登基坐殿的游戏来。二牛身高力大,平日排兵布阵,一马当先,能打善战。他眯缝两眼,双手打拱,哈哈一笑:“大伙看俺露两手,俺二牛要当皇帝喽!”说完,弯腰龟背,顺着粪箕边沿不停地向上攀登。还没爬到第五层,就听哗啦一声,粪箕垒成的宝座塌下来。重八将粪箕重新垒好,心想这回俺来试试。他刚想说接下来自己登基坐殿,就听身后三黑急吼吼地说:“俺来登基坐殿,过把这皇帝瘾!”重八瞅着三黑调侃道:“瞧你那熊样,还想当皇帝?算了吧!”“俺咋不能当?皇帝轮流坐,今朝到俺家,哈哈,俺三黑要登基坐殿喽!”话到人到,三黑往前一蹿,轻手轻脚,顺着粪箕就往上攀爬。“嘿嘿,人不咋地动作还真快!”放牛娃们交口称赞。说话间,三黑攀爬到第六层,离顶端仅二三层,就见粪箕子吱吱晃动,哗啦一声倒了下来,把三黑跌个狗啃屎。这时,小霸王天亮瞅了瞅重新垒好的粪箕子,活动活动细长的手臂,伸了伸杨柳细腰,信心满满地说:“伙计们,看俺的!”只见他蹑手蹑脚来到粪箕子面前,缩头探身收腹,深深吸了口气,像狸猫爬树一样,轻轻向上蹿去。就差一层要到第九层顶点啦,重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霸王:“莫非这家伙真能登基坐殿,看来俺重八没有做皇帝的福分喽。”就在重八心烦意乱时,粪箕又塌了下来,小霸王被粪箕子盖压在下面,哎哟哎哟地叫唤。

余下能登基坐殿的只有小龙、小虎和重八了。伙伴们鼓动重八接下来登基坐殿,重八却冷静下来。他琢磨:“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俺流落他乡放牛,登基坐殿当这个假皇帝有啥意思!能放好牛混饱肚皮就谢天谢地啦。”想到这里,重八微微一笑,故意谦让:“俺笨手笨脚,还是龙弟虎弟先登吧!”小龙小虎登基失败之后,这回重八不好推辞啦。“重八,俺们都登完啦,这回轮你登基啦!”“算啦,算啦,俺不想登啦!”“那不行,宁缺一村,不漏一家,重八一定要登!”“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俺来试试!登不上别笑话俺。要是能登上,那俺就是万岁皇帝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能登基坐殿,俺们心服口服,山呼万岁!”

重八甩掉长褂,脱掉长裤,身着粗布裤头,光着小脊梁,猫着腰沿着粪箕,手脚并用,轻轻向上攀登。登上一层,越过二层,攀上三层、四层,爬上五、六、七、八层,眼见大功告成,就听“咯吱”,那垒得像宝塔一样的粪箕,突然晃荡倾斜起来。重八心里凉了半截,暗暗思忖,“看来重八没有皇帝的福分,罢了,随他去吧!”粪箕倾斜度越来越大,就在粪箕吱吱响即将倒塌之际,山谷中刮来一阵风。那风不大不小,不偏不倚,瞬间把倾斜的粪箕吹正扶直,粪箕子就像铜浇铁铸似的,高高矗立纹丝不动。重八借助风势,从第八层稳稳当当地蹿到九层顶端,伙伴们都说这是天地造化,齐刷刷地跪倒在草地上,边叩头,边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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