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不息的丰乐河水流经黄山山脉的山口,在西溪南镇拐了个湾,淌过几道水弯(人工筑的水坝),又滔滔不绝向下游岩寺方向流去。
丰乐河两岸广袤、肥沃的土地,错落有致散布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庄,一年四季绿盈盈的,不是长着水稻、大豆,就是小麦、辣椒、西红柿之类。大片的竹林、挺直的水杉就长在靠水的河边,我就在这被绿色包围的西溪南镇村东头,一座古老石拱桥边一所乡村学校整整待了15个春秋。我对西溪南镇太熟悉了,可以说见证了西溪南这所学校乃至整个西溪南大地,从改革开放初期到后来发生的大变化。
如今的西溪南镇,在古老石拱桥的下端,是高高挺立的高铁大桥,从黄山北站笔直地延伸到遥远的北京等大都市。学校大门口是新建的镇政府及林立的各种店铺,有序地排列在通往岩寺城区的大道两侧,交通十分便捷。学校也拆除了旧围墙、拆除了平房式陈旧教室,盖起了明亮、宽敞的四层教学楼,新建的食堂、幼儿园、学生宿舍、办公场所、塑胶运动场一应俱全代替了过去简陋的一切。
40多年前,我担着铺盖,顺着一条土路从朱坊农场岔道,沿着绿浪翻滚的稻田间,步行到西溪南学校的情景,如同昨日发生的事,不由人感慨万分。前不久,一些87/88届初中毕业生,成立同学会,其中一名叫汪庆誉的学生给我发来请柬,邀教师参加他们聚会。汪庆誉,不就是那位有些腼腆长得像女孩般的学生吗?他圆脸,性格较内向,不太爱活动。但学习用功,字写得不错,画也画得不差,是我离开西溪南最后一年教过的学生。他家是丰乐河西岸莘墟东红村人,明代那里出过兵部侍郎、戏剧作家汪道昆那样的杰出人物。在同学聚会上,已当选学生会长,字画在当地较出名的汪庆誉和我聊起往事。“胡老师,我喜欢听您的历史课,我得到了不少学识。”听汪庆誉这么一说,我十分汗颜、内疚。我知道自己是不称职的教师,当时去西溪南教书,实属生计迫不得已。我的老家是缺粮区,人多地瘦,吃粮要靠政府供应,而西溪南是稻米产粮地,至少吃饭不成问题。至于学识,一部分靠自学,翻读古今各类书籍,一部分靠教学参考书,向老教师请教,边教边学。比如,讲到唐代李白诗仙,按教科书的说法是出生在新疆的碎叶城,而根据其他书的记载都是在四川的绵阳,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移民,故养成了他豪放的性格,游览了祖国的名山大川,其中就包括我们黄山、池州、宣城、马鞍山等地,写下了大量不朽的诗篇。讲到李白时我就把一些有关的知识穿插进去,故而引起学生的兴趣。“胡老师,我欣赏您对学生人性化的关怀,您总是在下课铃一响就下课,及时让我们去打午饭。”说这话的学生,是在屯溪从事餐饮业的刘锋。他是黄山北站附近过塘村人。他那时长得活泼可爱,也脱不了稚气和顽性。下课第一个喊饿、端着碗筷冲出教室的总是他。那时,学校有12个班,每班有70多名学生,共约千人。下课后集中打饭,免不了食堂前人头攒动,十分拥挤。烫伤的学生、挤坏的学生有之。学校就安排了教师值班,管理学生的打饭秩序。说实在,不要说活蹦乱跳的学生上了半天的课饿,就是我这当教师的成年人上完4节课后,也已饥肠辘辘了。看到学生快下课时那副饿样,我动了恻隐之心,说只要他们上课专心,我保证及时下课不拖堂,让他们去打饭。
难为学生几十年后还记得这些细节,可见,对学生实施人性化的关怀、体贴,学生会牢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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