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文竹(散文)

这盆文竹陪伴我已有十几年的时光了。它像一个老朋友,已成为我家不可缺少的一员。

记得那是1999年,我在乡下工作。金秋送爽,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又到了,学生送我一盆小小的文竹。我如获至宝,精心呵护它。文竹姿态优美,高雅大方,展开羽毛状的绿叶,细柔可爱。闲暇时给它浇浇水,施施肥,别有一番情趣。每每工作之余,凝视着它那纤纤的细枝,闻一闻它的清香,心情立刻得到放松,好惬意,好美妙……什么劳累、郁闷、烦恼,统统远离了我。这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快乐!

2000年,我调到县城工作,这盆文竹自然跟随我进了城,脱胎换骨,成为一盆城市户口的植物。摆在我家楼房客厅正对大门的地方,像迎客松一样一站就是十几年。后来,它又随我全家乔迁新居,成为新居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抽空查了资料,知道文竹亦称“云片竹”。属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茎细弱,枝纤细修长呈叶片状,水平开展,花是白色的。虽然名字里有“竹”字,但是和竹子完全不同。可惜我的文竹十几年只开过一次花,花小呈白色,结了一个果实,像圆圆的小球,是黑色的。

记得初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住在一个小小的塑料盆里,三四个文竹杆只有牙签一般粗,大约手指高,嫩绿嫩绿的,毛茸茸的枝叶错落有致,十分可爱。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自然。渐渐地,每隔几周它都要长出几个新枝,枝干越长越粗、越长越长、越长越绿。远远望去就像一棵棵粗细不一、高低不同的小树拔地而起。近看宛如一个个色彩渐变的绿棒。没几天文竹杆头上已经长出了刺儿一般的“小竹苞”,这就是要“抽穗”了。果然,不过几天,在接近竹杆顶端的枝节处,冒出了新枝。新枝又分枝,在分枝顶端长着许许多多的像牛毛般细、像嫩草般绿、像细沙般小、像柏树叶一样扇形排列着的叶片。它们井然有序地舒枝展叶,不久就呈现出一幅枝繁叶茂的景象。你用手轻轻地抚摸那细而茂的叶片,会感到软软的,格外舒服,惬意。长满叶子的枝干就像平铺的三角形,平平地向前方延伸。远望它们一层一层缥缥缈渺；近看,却像一片片鳞甲,有条有理、又细又密地排列着。令人感到十分奇特。这时的文竹,翠绿纤细的身躯,又变成了深绿,从层层云一样的叶片中窜起,亭亭玉立,生机勃勃,透出生命的气息。

这盆文竹到现在为止换过三次花盆,第一次是在养育第三年换了一个黏土烧制的花盆,那花盆透气性好,文竹长得郁郁葱葱。第五个年头上,那年我发现文竹的花盆里面高高隆起,已没处浇水,文竹的根部也凸起,我放倒花盆,慢慢连根拔出文竹,才发现花盆里已没有一点泥土,花盆里全是文竹的根,那细细的白色的根须全顺时针方向盘旋,一圈一圈。我被这情景惊呆了,最后我剪去了一部分根须,给了文竹一个大点的塑料花盆。养了两年,后来为了整齐,我把家里所有的花盆统一换成了大塑料盆。文竹又享受了此项待遇。这下它舒服了,一年四季常青,处处充满生机,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温馨愉悦的气息。它的高度也达到了极限,顶到了屋顶。文竹的层层绿叶像支撑起一片片绿绿的云,层层叠嶂,郁郁葱葱,简直像是黄山上的迎客松,人人都夸我花养得好,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我的生活中已经离不开它。

两年前,文竹好多原本墨绿的竹枝和青翠的叶片逐渐地转变为微黄、淡黄、深黄……直到最后完全枯萎了。细如绣花针的叶片轻轻地一碰就像下雨一般,纷纷往下落,不一会儿地面便像是铺上了一层黄澄澄的“金地毯”,而枝杆上就光秃秃的,也慢慢枯萎了。我猜测文竹可能是老了,毕竟生长了十几年。此时的文竹,或许已经默默地走完了它那淡泊而奇特的一生。我将枯萎的部分剪去,还是一如既往精心地照护残存的几个竹枝。不出一个月,奇迹发生了,文竹再次长出几个新的枝杆,虽然没有以前的茂盛,但纤细的枝干,毛茸茸的叶片,还是顽强地将绿色奉献给人类。吸附着空气中的尘埃,吞吐出淡淡的新鲜氧气。

我赞叹文竹的坚强,它修长纤细的躯体里,透出了刚毅不屈的自信和骨气。它纤细柔弱但还是继续释放自己的能量,美化生活环境,给人送去温馨和愉悦。它为这个家默默地付出,带来了盎然的绿意!文竹的坚强也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和坚强。它一年四季装扮着我家的环境,增添鲜活的气息。每当我一遍又一遍端详着它,凝望着它,就会久久不忍离去。我想,文竹这种不求索取,默默奉献,面对逆境自强不息的品格,难道不正是在社会主义祖国各行各业无私奉献的人们的真实写照吗?

□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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