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鲜为人知的儒雅一面

□何俊飞

戚继光 （1528年11月12日－1588年1月5日），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祖籍安徽定远。大家都知道，戚继光是明朝杰出的军事家、民族英雄。但鲜为人知的是，戚继光还是一位书法家和诗人，颇具儒雅的风范。

戚继光虽出身于武举，但他自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武举出身的戚继光在平常的谈话中，可以随口引用儒家的经典和史书上的教训。当时的文苑班头王世贞和戚继光的交情就非同泛泛；篆刻名家何震也到他军中为他治印；风沐儒雅的戚继光让文官们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不是樊哙式的武人。等到他的官阶越来越高，就有更多的文官把他引为同类，在一起饮酒赋诗，往来酬对。他与张居正也多有书信唱合，引为文坛佳话。

戚继光工诗文，善书法，行草笔法娟秀，豪劲端重，不减晋、宋诸贤气格。有不少流传于世的书法作品。现藏于山西博物馆的一幅戚继光的 《送李小山归蓬莱诗》书法作品，让我们看到戚继光个性化的书法艺术表达，整幅作品，果敢潇洒，用笔奔放骏爽，挥洒自如，气韵自然颇受黄山谷影响。表达出意气风发的气息。作品透露出的是他内心的沉静与刚毅，棱角分明的粗线条勾画出的正是他不受拘束的气概。

戚继光在戎马倥偬之际，既写成了《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等军事著作，又留下了《止止堂集》等诗文篇章，在当时那个年代就享有“伟负文武才如公者，一时鲜有其俪”的赞誉。他的军事著作《纪效新书》是中国古代兵书中的经典，至今还是美国西点军校的教科书之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赞戚继光的诗“格律颇壮”、“近燕赵之音”。戚继光还著有《杂集》六卷、《将臣宝鉴》一卷、《禅家六籍》十六卷。

戚继光创作了不少诗文，万历十年（1582），他把历年所写的诗文编为《止止堂集》，分《横槊稿》三卷、《愚愚稿》二卷。止止堂是蓟州总理署中的三间书房，堂名出自《庄子》“虚室生白，吉详止止”，有谦抑自持的含义。其中不少诗歌体现了他的胸怀抱负，如 《马上作》写道：“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辛亥年戍边有感》写道：“结束远从征，辞家已百程。欲疲东海骑，渐老朔方兵。并邑财应竭，藩篱势未成。每经霜露候，报国眼常明。 ”

戚继光诗作《韬钤深处》中有一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这首诗出自戚继光的诗文集 《止止堂集·横槊稿》，是他任登州卫指挥佥事时所写。当时戚继光的生活十分平静，每天除处理公务外，就是闭门读书。但是，他不甘心这种碌碌无为的生活，渴望做出一番事业，为边疆的安宁奉献一生。于是在一本兵书的空白处，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明嘉靖四十一年，戚将军和全军将士一同赏月，当时军中无酒，戚将军即席口述《凯歌》一首。即：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他教全军将士一起唱和，以歌代酒激励士气。

《送李小山归蓬莱诗》纸本。山西省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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