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个热爱摇滚的年轻人成立了市区第一支名为“T.L.D”的地下摇滚乐队,他们曾小有名气,在黄山岩石音乐节上获邀演出,在各地酒吧专场演出;也曾难以生存,为梦想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音乐的路上,他们还在前行。
车库里走出的摇滚乐队
凌晨,结束一天的工作,小四有时会来到康乐山庄一间老旧车库前,抽支烟,静静地待上一会,5年前,这里是“T.L.D”乐队第一个排练房,一切开始的地方。
每个乐队都有自己的灵魂人物,在“T.L.D”乐队是鼓手小四。小四染着一头白发,骨瘦如柴,手臂却满是肌肉,瘦小的身体打出的鼓声力量感十足。乐队里,其他成员有高大威猛却安静的贝斯手兼主唱的大龙,长得像“小黄家驹”的吉他手阿伟,以及见到吉他不撒手的吉他手惠惠。
玩音乐的人多,坚持玩音乐的不多。小四说“T.L.D”来自“the last dream”,最后的梦想,寓意最后的乐队。那一年是2008年4月,他们组建了市区第一支地下摇滚乐队。
不足10平方米,月租600元的老旧车库是乐队最初磨合成形的地方。车库环境很差,地面不时有蜈蚣爬过,过重的水汽,甚至移动一下音箱,下面都满满是水。炎热的夏季、闷热的封闭环境,仅有一台风扇吹凉。排练很苦,一首歌要练好,最起码要练几十遍才能完成。大龙却这样描述当时的感觉:卷闸门关下来一片黑,白炽灯照在身上,像身处舞台,根本忘了周遭。一次,他弹贝斯弹得满手是血却浑然不觉。
在那里,他们度过了长达半年没日没夜的排练,那是他们至今想来最为美好的时光。
我们的理想不是乌托邦!
小四QQ头像图片是自己做的,上面写着“这不是神经病,是理想!”一如他们想对这个世界的呐喊。
“很多人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玩摇滚。”乐队里最小的90后阿伟经常在被邻里投诉时显得委屈。摇滚,在不少人看来不过是一种疯狂的喧嚣,暴力且颓废,有时更是噪音。但在乐队成员看来,摇滚乐表达的是一种积极的想法和态度,即使有愤怒有批判,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为了让更多人听他们的歌,只要是练好的曲子,小四都会做个视频录像传到优酷,目前有一千人次的点播,“不多却是鼓励”。
对于被说玩摇滚,就是乌托邦,乐队成员都会激愤。事实上,他们一直在找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出路。2010年,小四曾在老宣师门口开了家乐器室,可惜效果平平,看的多学的少。最成功的尝试是2012年与人合资开小酒吧。2011年一整年,小四和阿伟每月2000元的工资,一分不花全存了起来作为起步资金。酒吧顺利开起来,营业也不错。半年后,他们却退出了,因为不能忍受为理想找的现实土地,最后变成了为了赚钱无暇顾及音乐。正如他们抗拒商演一样,不想只机械重复弹奏Byond那几首歌。小四承认,这些地方他还是理想主义了。
乐队一路磕碰的走着,好在渐渐在业内他们有了一定名气,有酒吧开始邀请他们专场摇滚演出,2011年黄山岩石音乐节,主办方邀请省内10支摇滚乐队演出,他们赫然在列。但一个月几场的演出养活不了梦想,高达上万的乐器、排练房的租金,更多要靠其他工作。他们干过不少工作,最后发现只有酒吧、琴行最适合他们。玩摇滚需要的时间,接触的人群,注定他们无法从事朝九晚五的工作。
“很多人,认为我们是神经病,但像我们这样,坚持理想不放弃的,又有多少?”小四反问。
向前跑,不妥协直到变老
看着手机里学生传来的打架子鼓视频,一招一式仿若昨天的自己,小四眼眶会发红,嘴里告诫的却是“不要和我一样玩摇滚”,一如曾经很多人告诫他一样。
小四说了件小事,去南京演出,动车上大龙故意放声说:“哇,纹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的眼神。“其实就像医生穿白大褂一样,纹身、长发只是我们的装扮,方便对摇滚的表达。”只是他知道,外界太多人将性、吸毒、暴力等词汇与摇滚划上等号。
摇滚有声,生活无情。对于学生,小四希望他能过更正常的人生。因为玩摇滚的生活,有时甚至简单到粗暴,没有那么多姿多彩。就像阿伟,你随便问他今天优酷首页有哪些视频,他都能对答如流。他们的生活中,除了摇滚、乐队伙伴,其他其实真的没有。不过有时,他们也不愿过多去解释,自己懂就好。
如今,除了远在外地说好回来的惠惠,其他三个乐队成员选择了在同一家酒吧工作。当夜晚一切结束的时候,却是他们希望再次开启的时候。“继续合伙存钱,开一个只属于乐队人自己的酒吧”,小四说是他们的下一个梦想。
他们决定改队名,“T.L.D”乐队每次报幕时,会让人以为玩英伦摇滚,但其实不是,摇滚的分类很多,大龙偏重金属,阿伟偏朋克、小四偏极端金属,他们打算定调子,定曲风,走更专业的地下摇滚乐队之路。
5年很多在变,不变的是他们依然会在酒吧打烊后,在回家的路上一起扯着嗓子唱《追梦赤子心》:“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继续跑……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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