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红兴
炎炎烈日,读书消夏,细读许若齐老师的新作《一钩新月天若水》,这是他上月送给我的。
裹着淡淡的油墨芳香,素净淡雅的封面,一幅丰子恺的漫画名作,画亦书名,渺远空阔,疏朗剔透,意境深邃,予人以想象之空间,是时,“未成曲调先有情”。翻开书页,除了目录处,四张徽州风情的图,正文则是密匝匝的文字,没有任何精美的插图,落了个“白茫茫的真干净”。
我想,或许是许老师,想返璞归真,以其文字的魅力去征服读者,低调而朴拙,有“清水出芙蓉”之感。这些年,见过太多的书籍,奢华的包装,泛滥的图片,极力掩饰着其内容的寡淡,文字的粗劣。这是一本真正写给读书人看的书。
许老师的足迹甚远,飘过欧洲,遍及国内,异地风情,一样地娓娓道来,如行云流水。而说着说着,不经意间,他就会念及徽州。
徽州,是他的故乡,是他永远的根,是他心灵的皈依,是那青山绿水间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挂在粉墙黛瓦的屋脊上,嵌在炊烟袅袅的天宇中。是他永恒的乡愁,化作了清灵隽永、通朗豁达的文字。
作老师的“粉丝”许久了,十几年了,最初的相遇是在《新安晚报》的人生副刊上,那一篇篇描绘新黄山古徽州的美文,文采斐然,旁征博引,信手拈来,真切自然,洋溢着浓浓的岁月沧桑情。从字里行间读出,老师与我同乡,新安源头人,两地相距不及半百。老师长我一轮生肖。自然老师笔下潺潺流淌的,那些人,比如玉禧、七斤等,那些事,蟹壳黄、火桶等,就环绕在我的身边,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因为同样痴迷徽州,近些年,读过许多写徽州的文字,许多书,作者走马观花地看一圈,点滴印象,便以为读懂了徽州,东拼西凑,恣意书写,千人一面,蜻蜓点水地解读着徽州,徽州被其解读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散文少了真情,少了个性,又有多少噱头。
许老师是土著,喝着新安江水长大,血液里浸淫着朱子的文脉,谦和而内敛,他了解黎民之甘苦,有着厚实生活的基础,浓郁的烟火气息,他笔下的徽州就变得真实而丰富、亲切而可感。
你看,那猪油渣是“敞口的灶膛里,柴火正旺,欢快地舔着锅底;锅里于是发出吱吱的吟唱声,方块们漂浮起来,你推我搡地拥挤着,他们收缩身子,渐渐疏远,通体灿黄”。读者仿佛能闻到了猪油渣的香味。
那几天,连我年近七旬的老母亲,读了那些篇章,比如杀猪饭、茶叶蛋、猪大肠、翘嘴白等,她都舍不得放下了,连说写得好、写得好,明白如话,母亲跟我唠了许久许久,似乎还意犹未尽。文学的源泉就是生活,散文是生命生活的记录,许老师的散文体现了他对生活的敏锐观察。
有幸与老师有一面之晤,以后便陆续有了联系。得以了解其行踪,节假之日,他的大多时光,孑然一身地行走在新安的名山秀水,偏僻山乡,白云生处,寻常人家。据说,仅合铜黄通车后,他就走了70多次。他是骨子里的喜欢,是“山水痴”一个,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激起他畅想与追忆,碰撞出灵感的火花,获得心灵的惬意与安闲。《吃面》一文的末尾,写到众人吃面的吃相,“一桌人头抬头低,此起彼落,那模样真像过去乡村水碓房里往石臼里舂米的舂头”。这样的比喻,新颖而贴切,是没有在徽州生活的人,断然无法想出来的。这些心醉的记忆,会拨动多少人的心弦,畅游在岁月的长河中,浮想联翩,久久不能释怀。
老师博览群书,尤喜林语堂、郁达夫、朱自清等现代大家的散文,他的文字通达灵畅。他寓居省城视野开阔,能对徽州有所思考,有所扬弃,赐予一双慧眼,理性地看待自己的热土,不抱残守缺,心灵变得更加宁静淡泊,徽州虽然不尽完美,犹如一钩新月,可却是充满希望和魅力的,是唐诗宋词般的意境。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灵寄托。留下这些文字,就是留下了一段历史、一种文化。许老师这些烙在心灵深处的文字,便是一个时代的见证,是文化传播。文化如水,浸润着每一个灵魂,让徽州文化得以代代传递,生生不息。
这些文字,是许老师近年来心血的结晶,并非全部,还有很多优秀的篇章未能选入,是为遗憾,不过让我们多了一份期待。他仅仅完成了徽州三部曲,精品或许更在“蓦然回首间”。
这本书,对于喜爱徽州的人,我想,是不能不读的。读着读着,就像一位智者,引领着你漫步在新安大好河山间,那“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一一映入了你的眼帘,然后寻一酒馆,窗外新月斜挂,便浅斟慢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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