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打烧饼,夏天卖冰棒,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虽然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得以实现,但也过上了比这个愿望更加美好的生活。
对于一个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来说,贫穷的物质生活限制了我丰富的想象力。对于生活,有句话叫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但那时,七八十年代,贫富对比度很小,我周围的亲戚朋友,大家都差不多一样的穷,最多就是哪家那个月多吃了一顿肉,哪家的小孩子穿了件新衣裳。仅此而已。对于我来说,家中姐弟多,开销大,天边远的愿望就是“冬天打烧饼,夏天卖冰棒。”这应该是天底下最美的职业,最享受的生活了吧。
寒冷的冬天什么最好吃,烧饼啊!那时寿县迎河镇小十街,有家烧饼铺子,店主大家都喊他“三拐子”,具体姓名不详,估计是在家排行老三。他打的烧饼又香又脆,用他的擀面杖擀出圆形、长条形的烧饼。再配上金黄的芝麻,喷香。那时我好像也就是上小学的样子。并不是天天都能吃的上烧饼,而且那时家家都是自己做馍馍的。吃上烧饼应算是奢侈的享受了。于是,就攒钱,一分二分的攒着去买烧饼。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了,也弄个烧饼铺子,打烧饼卖。地点都选好了,就放在大十字街口,最好旁边再摆一个桌子,卖点茶水,因为烧饼有点硬,噎人。那茶水,是要攒些茶卤放在茶壶里的,要不然光卖白开水,没味。还设计好了一些往后的情景:若熟人来了,烧饼就打的大些,葱花放多一点,表面上的糖水用小刷子也多蘸一些。最关键的多撒一点芝麻,分布均匀一些为好。生人来了,芝麻就放正常的量。只是有一点是比较纠结的,若是叔叔婶婶,七大姑八大姨来买烧饼,收不收他们的钱呢?这个问题一直纠结了许多天。还有“三拐子”的烧饼后面是一家剃头铺子,没人来买烧饼的时候,他就往剃头铺门口一坐,翘起二郎腿听着广播,眯着眼晒太阳。我的烧饼铺子后面最好有一家什么铺子就好了,不过具体是什么铺子,仿佛一直没想好,而且当时十字街就那几家店,我也观察了一阵地形,也没琢磨出我的烧饼铺子和谁做邻居最合适。
后来,打烧饼的理想不知怎么就渐行渐远了。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觉得打烧饼穿不得干净的衣服,依稀觉得这个职业女孩不大合适做。后来看了《水浒传》,一看到烧饼,就会想起武大郎。一想到武大郎被西门庆和王婆害死,想到花枝招展的潘金莲,打烧饼的愿望慢慢地就淡化了。
物转星移,季节更替。小时候,夏天酷热难当,知了在树枝上没完没了的狂叫,就爬枝上逮知了,或在竹杆头上绑个鱼网状的罩子,在罩子上缠些蜘蛛网,去粘知了,收集一些知了,用树叶烧熟了吃。吃多了火气大,得搞些解暑的东西降降火。夏天啥最好吃,冰棒啊!我邻居小清和我同岁,她妈在迎河轧花厂上班,迎河轧花厂生产冰棒,她妈在厂里上班,能搞到内部价,两支冰棒大约能赚1分钱,也是暴利了。她家就有一个卖冰棒的白色箱子,周围用棉被裹着。小时候,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消遣,我就陪着她去卖冰棒。一个小竹片上打个洞,绑一个大扣子,左右摇扇着,一边配合就“冰棒、冰棒,3分钱一支”。那时,我和小清,各拽着冰棒箱的两边的布条,吃力地走街串巷。很羡慕能买6分钱熟水做的冰棒的人,那都是有钱人,大日头底下,看他们剥冰棒纸的潇洒劲,我们咂吧咂吧小嘴,咽咽口水。想着又赚了5厘钱,也就没感觉到天有多热了。又给家里做出了贡献。我俩喜欢到车站去卖冰棒,天热,大客车上挤满了人,买冰棒的人多,我们有时会交换一下眼神,把每支冰棒临时涨价1分钱,也会有人买。每卖出一支,就感觉到又赚大了。当然,做为回报,每天到晚上,没卖出的几支冰棒,隔夜就化了,家都又没冰箱,大人可以犒劳我们,可以归我们所有。这也是我为啥热衷帮小清卖冰棒的原因了。这是一天来最畅快的一件事,人间美味啊。敞开肚皮吃啊,解渴啊!如果剩余的多了,就得送回到迎河轧花厂生产冰棒的厂房里存上,第二天进货时,算上数量。这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一天结束,向小清妈交账,每支多卖的那一分钱,可以私下扣除,以做我和小清买零食的经费,天知地知她知我知。
这就是我的“冬天打烧饼,夏天卖冰棒”的伟大理想吗?
新闻推荐
在小切口中找寻文明创建突围之路 本报通讯员 熊文田 本报记者 周莹莹
这是一个沐浴两千五百年文明之光的江淮古镇,这是一个水路航运时期的商贸重镇,这也是一个渐渐被人遗忘、寂静败落的孤寂之城。发展的瓶颈让古城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污水横流、乱搭乱建、道路泥泞、垃...
寿县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寿县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