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柱
人生路上有很多难忘事,三次上学,永久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第一次上学,是孩提时期,农村老百姓都沉浸在刚解放的锣鼓声中,我们这帮穷苦家庭的孩子背上书包走进了小学。乍到学校,感觉新鲜,校门前那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阳光下的孩子一个个那样的高兴,蹦蹦跳跳,十分活跃。读书,一直被大人视为神圣的事情,父亲说:“穷养猪,富读书。”读书,像是富家子弟的专利。后来,我才知道,一直留在人们思想上的传统观念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从人类掌握科学知识、推动社会进步的角度,读书确是每个人尤其是小孩们成人成材必登的一道阶梯。跨进了学校的大门,我心里特别高兴,仿佛是新生活的开始。我读书特别用功,语文每篇课文都背得滚瓜烂熟,算术,每道题都做得十分认真,老师很喜欢我,多次在班上表扬我。我的学习成绩也一直位居全班前三名,直到高小毕业考入初中。
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几年之后,1963年的秋季,我考取了大学。上大学,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那时高中毕业生中流传一句话叫:“考上大学的穿皮鞋,考不上的穿草鞋。”是说,考上大学就有工作,考不上的就回家种田。我考上了我所填的省内第一志愿:合肥师范学院中文系。那是一个金秋季节,我挑着行李、书箱,进入大学校园,感觉很新鲜:荷塘、垂柳、梧桐、林荫道,高大的教学楼、拥有60万册藏书的大图书馆、办公楼、宿舍楼,构成舒适、清雅、恬静的读书环境。坐进大学窗明几净的教室听课,内心充满自豪,暗自决心学好知识、本领,畅想将来报效国家、服务人民,想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前程。大学五年(文革延迟一年),学习内容丰富,那时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脑,图书馆、阅览室、阶梯大教室,就是我们吸取知识营养的场所,还有就是学王杰、学雷锋、学焦裕禄。大学期间,我们还被派到寿县大店乡李台大队参加了七个月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先是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后来考虑减少群众负担,我们大学生单独住、单独开伙。我们年轻人饭量大,定量粮食不够吃,就派两位同学到不远的潘集镇上买议价粮食,到正阳关镇上买萝卜、买副食品,有时煮菜粥充饥,还常参加锄地、筑圩堤等劳动,受到了不少锻炼。大学,是我们学知识、长身体、吸取精神力量的重要平台,为后来走上工作岗位打下良好的基础。
第三次上学是退休后的2012年的秋季,上老年大学,是我的晚年精神寄托,是我老有所学的追求。老年大学里格外清新、闲暇,这是老人聚会的平台,充满和谐、温馨、雅趣。老年大学有诗词、绘画、书法、舞蹈、唱歌、二胡、葫芦丝等多种专业。进入校园,就听到笙歌缭绕,琴声悠扬,欢声笑语,流淌着老人晚年的幸福。我把人生分为春夏秋冬,少年时代是春天,青年时代是夏天,中年时代是秋天,老年时代是冬天。美丽的春天,火热的夏天,成熟的秋天,安闲的冬天。人老了,就安度晚年,安闲生活,无论经历过辉煌灿烂,还是度过了平淡无奇,都是往事如烟成过去,洗净岁月铅华,回望曾经的路程,多少风风雨雨,“世态十年看烂熟”,“老死南阳未必非。”好在时代不同了,我们都赶上了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大发展、人民生活大改善的时代,尊老爱老风气渐浓,老人的生活好了,心情也好了,大家心态平和,寻找积极的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老年大学当然是“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的首选之地。我报的是二胡初级班,拉二胡,自娱自乐。二胡酷似人声,悠悠琴声,悦耳养心,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增添人生雅兴,提升晚年的幸福指数。虽然大学时代自学过二胡,可那是没头没脑地瞎拉拉,没有正规训练过,音准和节奏都很差,很难听,加上几十年没摸二胡,退休后重操二胡,拉出的琴声生硬,如同鸡鸭挨宰时的惨叫声。我必须改变现状,学好二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买把二胡。进二胡班,班里有不少学员从没拉过二胡,从头学起。好在我们遇上一位好老师乔磊,他不光拉二胡的水平高,更重要的是他教学十分认真,从基础开始,反复教,反复训练,不厌其烦。两个多月,乔磊老师就将参差不齐的初级班训练成能够登台合奏《凤阳花鼓》,而且反响和效果很好,受到听众的称赞。几年下来,我们学了二胡基础知识,受到基本功训练,学拉了二十多首二胡曲。大家学习的信心足、劲头大,都追求精神愉悦,人世间的金钱物质、名誉地位、荣辱得失,早已丢到九霄云外,真的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里,人与人之间和睦友爱,没有追名逐利的困扰,没有世俗庸人的无谓争论。学员杨琼说,在这里,心情舒畅。她的话,表达了老年大学学员的共同心声。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这里是我们的天地,我们在这里可以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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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寿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