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县 黄丹丹
“文字与你不是战争,而是一种缘分的相逢”。听作家王青姐这么说后,我豁然开朗。
一周来,我一直在与文字死磕,本以为一个故事在心里长那么久,该采了。结果,未料到,在写了3000字之后就开始磕巴。七天之后,它在电脑里还是5789个字码,未能增长,那感觉,如孕里觅不见胎心的痛。我非常伤感地说,在与文字死磕的过程中,我终是败下阵来。于是,王青姐说了那句话。
可不是,万事万物的起终皆由缘。一切勉强的行为都终会使一切变得牵强。我们没有那么多敌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文字并不曾与我为敌,也不会发起战争,是我,是我在和自己的内心为敌,演练一场和自己的战争。那就放下武器吧。我微笑着关上电脑,那些还恋恋在心头生长着的文字,暂且不去采摘。我上楼,看我久违的菊花去。
菊花恣肆地匍匐了一地,它们因缺水而变得花叶皆瘦,但花香却格外浓郁,我喜欢菊花这种略带着辛辣的菊香,有中药铺子里那种颇具年代感的陈郁。我突然有些惭愧,这些日子对菊花和楼上的花草甚是怠慢。我弯下身,带着侍女般的卑躬和爱人般的温存来侍弄我冷落了多日的花草。我拔去菊边牵牛花那干枯了的茎,修剪了紫罗兰那枯黄了的叶,拾起花盆边一叠凋落的扁豆叶子,咦,怎么有一抹绿?在一个花池里,我看见了赤裸的褐色的土壤里居然生出了一朵“绿牡丹”!仔细一看,哇,是我的风信子发芽啦!
去年十一月,在港澳广场的一家花店里,我将一只水培风信子带回了家。领养它时,它不过是一个养在玻璃器皿中圆圆的球茎,惟能证明它生命活力的,不过是那水里羸弱的根须。它的顶端光秃秃的,一直到养了它两个月后,它才艰涩地生出了一点芽,如婴儿刚萌的乳牙,将破未破的样子。后来,我耐心地陪着它慢慢地长,终于,在今年的二月,它开始开花,花期蔓延近两个月。花开之后,它迅速地委顿。它一定是累了,我想,用全部的精力来供一场花事的烂漫,这是一株花最美丽也最惨烈的一生。我为它不甘心。我希望它可以再度美丽。于是,我把那个如同抽芽后干瘪洋葱般的球茎深深地埋进了土壤。这一埋就是八个月。八个月之后的今晨,它汲取土地精华,让盈盈绿叶萃成了一朵绿的牡丹。我凝望了它许久,后来下楼取了花铲掘出它,依旧将它养在去年的皿中。我珍惜地望着它,生出前世今生的感叹。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有一种等待花开的期盼,已经见证过那一场花开,也能笃定依然会有一场花开,所以,即便等待漫长,我也会安心。
养好风信子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心变得安然起来了,那些躲着我、搅扰我的文字也交给等待吧。就像王青姐所说,人和文字也是一种缘。如同与一场花事的缘,与一本书的缘,与一个地方的缘,与一个人的缘。我不再纠结写不出称心的文字了,我知道,它们终将出现。因为,虽然不写,但那些文字一定是像风信子的球茎一般深埋在我心的土壤里。我在等待,与它们的相逢。缘一直都在,只要心还在等待,缘自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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