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县 黄丹丹
每周一,赶在晨曦之前,我就要早早地起身。对镜贴花时,窗外的霞光初现,照亮我的路。我又要回小城了。
驱车出小区时,总习惯从后视镜里恋恋地看两眼小区的大门,还有,那门旁慢慢变小的妈妈的身影。从金寨路上高速,百余公里的距离在耳畔循环唱响的老歌陪伴下,不过一个小时便可抵达。一个小时,不长不短。有时候我什么也不想,有时候想想新写的小说。偶尔,我也会哼哼歌,“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下高速,渐渐走进沸腾的小城。早晨的小城,最是市井人声鼎沸。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笑意盈盈的学生、提着鲜灵灵蔬果的主妇、满面红光的晨练老人……他们把小城挤得跟早集般热闹。很多时候,我的车都被堵在南门外,堪比蜗行。但我一点儿也不焦躁,看着我的城,和我同城的这些人,心里充满了踏实安稳的幸福感。是因为,我离开这座城两天三夜的缘故么?
为了女儿读书,把家安置在合肥,已一年有余。 这一年多来,几乎每个周五,我都会踏着暮色,回淝上的家。家,因为有亲人在,而不仅仅只是一套耸在云空的房子,它是一种牵挂,一种温暖,一种可以安放所有情绪和情感的所在。所以,每每有朋友问我如此奔波累不累的时候,我都说,不累。乐此不疲,正是活着的滋味。
我的家,位于小高层的顶楼,当初连夜排队拿号,就是为了“抢”到这套可附赠一个70平米阁楼的房子。最初的打算,是将有着两个晒台的阁楼精心装修成茶室、书房、与朋友对坐聊天和与自己对话谈心的浪漫小天地。但后来,还是按照家人的建议,装成了一套有着厨、卫、厅、室的房子,对外出租了。如今的租客是一位美丽而自立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居住在楼上,偶尔下楼拿了我的书读,让我觉得,这层缘对彼此都算幸事。
我的家,素洁却有书墨氤氲生香。客厅那幅猫哥洪森所作的五福图配了邵军叔叔的跋,显得既谐趣又雅致。而对面电视上方的那幅某年雪夜,猫哥在邵叔叔家酒后即兴所挥就的写意梅花,则是舒朗而颇具意趣的,我很喜欢。虽然后来猫哥一再嫌那不好,让我换下它,我也还是不舍得。很多画作,不仅仅只是笔墨颜色,在我眼里,那背后的故事和情趣比画作本身更有意义。此外,正对客厅门的夹墙上,谷朝光老师特意为我所作的那幅《书香图》甚是雍容。这幅画采取了虚实结合的手法,牡丹姹然在上,而书卷茶盏静默于下,谷老师送我画时就说,这是按照我的特质所作。如此,我自然对这画分外宝爱。在餐厅,还有一幅白框装裱的浅绿色系画作,此乃马丽春老师的《春天里》,此画疏雅静气,装裱时在店里就被很多人欣赏,而一年多来,来我家观过此画之人,亦无不啧啧称赞。此外,除了廊上、书房的满壁书画,我的柜屉里还有诸多藏品,那些字画各有姿态,各有故事,我喜欢并珍惜着,遇到同好,便取出共赏一番,实为雅趣。
因为一周七天里,我在家只能待两天,所以,回到家的我便不肯出门了。窝在家里,读书、写字、肆意地赖床,穿旧的棉布裙子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家,以最大的包容性为人提供一种自在,而自在正是人最需要最享受的活着的乐趣。
有朋友说,你这样跑着,那点工资全奉给高速公路和中石油了,索性回合肥得了。其实,如果去合肥也不是没有我容身的地方。朝我伸橄榄枝的岗位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但是,我还是宁愿这样在双城之间奔波着。与薪水的多寡关系不大,更多的是一种稳妥的归属感。这座被淝水匝绕的古城里,深埋着我生长了三十多年盘络交错的根系,一旦真的离开,我便只有萎顿。所以,我宁愿开启这样双城生活的模式,因奔走而既能护着根,又能守着家,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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