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楼梦》的书名,小说第一回有这样的交待:“空空道人……改《石头记》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段文字早期的脂评互有异同,甲戌本在改《石头记》为《情僧录》后,还有一句“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于是,小说就有5个书名及相应的题名人:《石头记》(脂砚斋),《情僧录》(空空道人),《红楼梦》(吴玉峰),《风月宝鉴》(孔梅溪),《金陵十二钗》(曹雪芹)。5个名字中,叫得最响的是《红楼梦》与《石头记》。这两个书名,哪一个更好?有人认为《红楼梦》更好,理由是《红楼梦》名字有诗情韵味,有新鲜感,有吸引力;有人认为《石头记》名字更好,因它不像《红楼梦》题名那样费劲,且自然朴素,“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俞平伯先生曾言:“《红楼梦》是大名,《石头记》是小名,在主旨意境方面略占上风。”持此看法者众。所以,《红楼梦》书名更好,拥趸居多,即便作者曹雪芹钟情《金陵十二钗》,也无法改变多数和历史的选择。
但是,也有例外,即小说的外语译名。以英语为例,至今有2个译本被公认为是最好的,一个是杨宪益、戴乃迭夫妇合译的《A Dream of Red Mansions》(《红楼梦》)(简称“杨译”),另一个是大卫·霍克斯(英国牛津大学教授)与明费得(澳大利亚红学家)合译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石头记》)(简称“霍译”)。将书名译为《石头记》,主要是因文化背景、思维方式的不同,比如“红”字,小说《红楼梦》中先后出现过600多次,但这样一个“红”字,英语中根本找不到对应的单词,所以译者感到很无奈,只好将书名译为《石头记》。霍在序言中说:“有一点比喻,石头爱好者可能会在我的译本中忽略过去,这就是小说中到处可见的‘红’字。小说标题之一的第一个字就是‘红’字,红是一种象征,它在代表春天,有时代表青春,有时代表好运或繁荣,在整个小说中一再出现。可惜在英语中,红除了代表青年们玫瑰色的脸和朱红色的嘴唇以外,没有那么多的含义。我觉得中国的红,可以译成英国的金色和绿色。我知道这里有一点损失,但我没有本领采取其他办法。”这位教授讲的是实话,也是行话。正如霍所言,他的《石头记》一“红”不见,的确是“损失”。但不能怪译家,只能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内涵独特,加之中西文化差异所致。同一书名出现了不同的译名,也迎合了不同读者的需求。“杨译”忠于原著,译名“典雅、含蓄、深刻”,“表现了艺术与真实的完美统一”。“霍译”对书中的“红”都作了相应的处理,《石头记》照顾了英语读者的感受,避免了文化误读,且文字优美、语言地道,很受西方读者青睐。有人认为霍译优于杨译。但多数人不这样看。季羡林先生曾在《书斋杂录》中举例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有然者何?水土异也。”“譬如说,我们都读过《红楼梦》。我想没有一个人不惊叹里面描写的细腻和韵味的深远的。倘若我们现在再来读英文译本,无论英文程度多么好,没有人会不摇头的。因为这里面只是把故事用另外一种文字重述了一遍,至于原文字里行间的意味却一点影都没有了。这就是所谓‘其实味不同’”。最后,倾向性的意见是,二者皆优。“杨译”的审校吴世昌称“杨译本”“是目前几个英译本中最完备最正确的译本”,霍译本也被认为“译文全是最流畅的英文”。但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看,“杨译”略胜一筹。书名《红楼梦》,言近旨远,意蕴无穷,融情、理、意、美、韵为一体,堪称经典一绝。王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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