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们的再三邀请,三叔三婶亲率一家七口于8月8日傍晚来淮南做客。因事务繁忙,8月10日早上他们就要乘高铁到徐州,然后开着来时停放在徐州高铁站地下停车库的私家车返回连云港。因时间仓促,我们便安排了三个必选项目:吃豆腐宴、喝牛肉汤、游焦岗湖。
8月9日早餐后,我们一行10余人驱车来到6万亩水面波光潋滟,荷花、芦荡一眼望不到边的焦岗湖风景区。因已是立秋后的第三天,最能点燃游人的兴奋点的荷花已明显呈现枯萎之颓势。尽管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一般的花期已过的花儿相比,渐枯的满湖荷花仍有不少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虽无盛夏时的壮观,但仍能让人由此及彼地想象得出她们昔日曾有的盛况。尤其是主航道两旁的不少荷花,仍在强作欢颜,大概是确实不想扫远道而来看望她们的客人的兴。而未见过这“华东白洋淀”的客人们,也个个眉飞色舞,赞叹声不绝于口。或指点荷花、野鸭、大雁……或拍照留念,忙得不亦乐乎。而已于花盛期来过多次的我,面对满湖枯荷,在陪笑的同时,也在默默地与荷叶荷花们暗自交流。
“一荷独秀不是夏,百花齐放夏满湖”。荷花们深谙“众人拾柴火焰高”之道,总是你推着我,我搡着你,争先恐后、络绎不绝地亮出自己的底色与绝活,将共有的夏描绘得异彩纷呈、目不暇接,收获了无数观赏者赞叹的目光,并与他们怒放的心花一起迎风招展。如今,尽管似乎大势已去,但不少荷叶仍紧握着手中撑开的绿伞,仿佛是要将日益强劲的秋风秋雨挡在伞外;零星的荷花们仍强打着精神,似乎是要将坚强写在盛开的花瓣上,即使那花瓣迟早要被秋风秋雨一一没收,但没收的只能是荷的肉体,打不败的则是荷的不屈的灵魂。
虽说我从不修佛事,但我对号称“诗魔”的台湾诗人洛夫先生的“我不懂荷花的升起是一种欲望或者某种禅”和“荷花整夏的心事全被夕阳说尽,禅说尽”的诗句还是略懂一二——引人爱美从善,不失为一种普度众生的悲悯情怀!难怪我曾在某次盛夏来游时即兴写了一首名叫《荷叶》的小诗:“那或被水面揣在怀里/或被荷风拿在手上/似有露富之嫌的/一枚枚荷钱/可能借我几许/买几亩荷塘/植三千相思/去喂养那早已是/饥不择食的寂寞”其钦羡与求救之意,饱含于字里行间。
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当我们乘坐游船穿荷而过时,我们的游船便犹如一条在荷的伤口上爬行的虫子,而我们的朗朗笑声,更无异于往荷的伤口上撒盐。那荷叶上滚动的水珠,可正是荷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目睹那凋落于水面的莲花花瓣们,叶叶扁舟似的载着夏日里的辉煌,即使无法到达理想的彼岸,也要以沉没的方式去与莲藕莲子相拥。她们是龚自珍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最好注解者及践行者。
那蛰伏于淤泥中的莲藕,早已过够了那暗无天日、怀才不遇的生活,窃窃私语早已化作串串冒出水面的气泡,他们将与无数群星般陨落的莲子一起,精心策划着将又一场轰轰烈烈的场面营造。
即使是一座荷的废墟,那也是曾经繁荣的历史见证,同时也是来年东山再起时最重要的依据。所以荷叶荷花们对李商隐的《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实在是颇有微词的。
每一根荷杆,都为曾经的辉煌竖起了一座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纪念碑。碑文只有至今仍不忍离去的红蜻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蜻蜓读懂,然后再由今年的秋风翻译给冬雪,再由冬雪转译给明年的春风。最后由春风去唤醒那些盖着淤泥沉睡的莲藕莲子,共同打造又一个绿意盎然、色彩缤纷的被荷叶荷花搂在怀里的夏天。
为了彻彻底底了解你,也为了完完全全读懂你,他年花盛时,我们会再来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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