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迷蒙之桂江

□温水莲

迷迷蒙蒙的桂江是昭平的一大美景,我一直向往那仙境般的景色。在烟雨迷蒙的三月,我们几个好朋友约好,一起去探索桂江朦朦胧胧的美景。凑巧我同学有一艘乌篷船,我们决定坐他的乌篷船畅游桂江。

清晨,刚刚下了一场春雨,雨后的空气是那么湿润,那么清新,带着泥土的气息和青草香,还有百花香,沁人心脾。我们一行8人,驱车来到松林峡渡口,只见宽阔的江面上,漂浮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气,给羞答答的桂江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白纱,如梦如烟,那么神秘,两岸风景忽隐忽现,令人浮想联翩。

在渡口边,一艘约4米长,1.5米宽的乌篷船静静地躺在碧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荡。一位身材魁梧的帅哥在岸边等候,那就是我们的林船长,一位四十出头,生活在桂江边的汉子,常年和风雨桂江打交道。

走近渡口,一汪绿水犹如一大块软玉,清亮、温柔,半透明的河水激起我们探索桂江美景的兴趣。我们迫不及待地一个接一个跨上乌篷船,有一位女同学胆子比较小,乌篷船有点摇晃,她只好手脚并用爬到船上,一下子坐进舱里,不敢到处走动,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大家禁不住笑了。我们都找到位置坐好后,船儿慢慢离开渡口,向桂江上游慢悠悠驶去。

远远望去,小有名气的松林峡崇山峻岭,好像几只猛兽匍匐在桂江两岸,守卫着昭平的母亲河。山上茂盛的松树苍翠欲滴,山高峡险。滔滔桂江,交通不便,林船长告诉我们:新中国成立前昭平县城的土匪大部分都躲在松林峡的密林里,躲避国民党官兵的追捕,也在这躲过日本鬼子的搜索。在山脚峭壁上还有一个大山洞,据说穿过这个大山洞,可以通到山外,现在只留下洞口在那里张开,像一只黑色的大眼睛,向我们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谁也不敢钻进去探个究竟。

在山洞对面,有一块长方形的巨石突出在水面上,长、宽、高刚好和一副棺材的尺寸相差无几,形状也很相似,大家都称这块巨石为“石棺”。林船长驾驶着小船,拨开浓雾,慢慢靠近“石棺”,只见灰蒙蒙的水雾笼罩,绿水围绕着这块神奇的石头,就像一副浅黄色的棺材摆在桂江的青山绿水中,享受天地的祭拜。据说当河水漫过“石棺”时,天空就会下起雨来,我们瞻仰“石棺”,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时,江面上的雾气慢慢蒸腾,我们在雾气里穿梭,好像神仙腾飞一般。长长的桂江仰卧在薄雾里,偶尔看见远处的村庄,宛如海市蜃楼展现在眼前。萦绕在山脚的雾气,好像一片云海；雾气慢慢上升,拦在半山腰,好像一条条透明的玉带；雾气升腾至山顶的,好像给山头戴上一顶白色的绒帽。

我们的乌篷船继续在云雾里前行,山上的植物倒映在河水里,在水里露出倩影,把河水也染绿了,加上水中绿色浮游植物多,河水更加碧绿,像一大块天然的翡翠。偶尔有一大朵鹅黄色的大花绣在翡翠上,那是山苍花开得正盛,为烟雨迷蒙的桂江添上一笔绚丽的色彩。

时间慢慢往后退,雾气已经很淡了,“看,快往左边山上看”,我顺着林船长的手指往左边大山望去,只见苍茫的大山层峦叠嶂,一块巨大的灰色石头坐卧在山头上,我正觉得奇特,林船长提醒我们:“你们仔细看看,远处山头上的巨石像什么?”还没等我们回答,林船长调好船头往大石块方向驶过去,船越走越近,大石块也越来越清晰,宛如一个男子身旁背着一个药箱,正在努力地往山上攀登。关于这块大石头,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呢。

相传东汉末年,华佗到全国各地采集草药标本,一路行医。一天来到南方蛮夷之地昭平,在松林峡边的草棚前,遇到一位老妇人抱着重病的孙子,奄奄一息的孙子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华佗为孩子把好脉,翻看随身背着的草药箱,发现还缺一味草药,嘱咐老妇人几句,马上背上药箱爬上陡峭的松林峡寻找草药。山高路陡,华佗爬到半山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仍坚持着继续攀爬到最后找到草药,救活山脚下重病的孩子。这块“华佗采药”的巨石,就是华佗解救人们脱离病痛,为民造福的精神象征。

告别了“华佗石人”,我们继续往前探索桂江的美景。随着雾气的疏散,乌篷船欢快地在水面上跳跃,远远地看见摩崖石刻,“忠孝”二字临江而立,两字宽约一米,高约0.8米,红色漆字,虽经日晒雨淋,字迹仍然清晰浑厚,这是儒家思想在昭平人民心中世代相传。

我们慢慢往桂江上游驶去,这时云雾升腾到空中,江面清风徐来,河水越来越绿,随着船舷荡起一条条绿色的波痕。突然,对面一艘客船驶过,犁出一道道绿色的波浪,山上的绿树倒映在水中,山傍着水,水依着山,形成一幅淡雅的山水画。

“看,快来看,又一块神奇的石头。”随着一位同学的手指望去,酷似一张哭泣猴脸的大石块,宽约8米,高约10米,镶嵌在临江的一座山坡上。传说中,这石猴本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猴子,因常采野果供给下棋的神仙享用,神仙把它带到天庭,小猴子贪图天庭的荣华富贵,后被押回凡世,小猴子伤心欲绝,变成一尊哭泣的石猴,又称“猴王绝唱”。短短的松林峡就有这么丰富的神话传说,可见昭平人民的文化底蕴多么深厚。

天空灰蒙蒙的,高山青翠欲滴,桂江水越来越绿,随着我们的乌篷船前进的方向,犁出一道道波痕,清亮翠绿。一艘大船从对面驶过,我们的小船就摇晃起来,好像荡秋千,吓得胆小的同学胆战心惊,哇哇叫。一行树木倒映在清波里,也变得弯弯曲曲,姿态万千。我愿化作岸边的一棵树,守候在这青山绿水中,享受天地的滋润。

到了临江码头,我们弃船上岸,参观了百米画廊。那是一座临江而建的木板廊桥,在廊桥上漫步,远眺灰蒙蒙的山,俯视清澈见底的河水,岸边是碧绿的草坪,沙滩上正在进行沙滩排球的厮杀,悠闲的人们三三两两在烧烤、打牌、闲谈。我们很快加入他们的行列,在岸边浅水区摸石螺,大大小小的石螺隐藏在石块下、水草中,都被我们火眼金睛搜寻到,被拾起来,乖乖地躺在薄膜袋中,不到二十分钟就摸了2斤多石螺,收获颇丰。

时间很快就到中午了,我们来到临江品尝鲜美的桂江鱼,清澈见底的桂江水养殖了各种肥美的鱼儿:草鱼、鲤鱼、剑鱼、骨鱼……吃鱼也很有讲究:火锅鱼汤、清蒸鱼腩、煎鱼块、糖醋鱼、生鱼片、炸鱼鳞、鱼肠煎蛋……我们还让厨房把刚收获的石螺,加上酸笋、蚝油、紫苏等炒了一大碟,嘴里吃着鲜美的鱼肉,吸着亲手摸的炒石螺,欣赏桂江美景,真不枉做一个昭平人。

烟雨迷蒙的桂江美如仙境,烟消雾散的桂江如出水芙蓉,松林峡两岸的神话传说给桂江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川流不息的桂江水沉淀了昭平深厚的文化底蕴,寄托了人们对明天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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