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贺古道访“灯楼”

雨 清

一条由白色鹅卵石铺设的“花街”，将富川瑶族自治县老城内南、北两座古城门连为一体。作为秦代开辟的潇贺古道上一座军事、商业重镇，花街承载了太久的历史，太多的记忆——

花街，因路面镶嵌有各式图案而得名。图案中，最多的是用鹅卵石嵌成的铜钱图案。有人说，这是当年南来北往的商贾留下的求财祈福的标志。也有人认为，这是古富川人在提醒后代要“视钱财如敝屣”。

踩着一个个“铜钱”漫步老街，每走出一两百米，就能见到一座造型独特的木柱结构楼阁，和低矮的青砖民居比肩而立。乍一看，这楼阁有几分像古戏台。再一问，才知当地人称之为“灯楼”。当年，是专供添丁人家在春节元宵期间“挂灯志喜”的场所。

临近元宵，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灯楼开始热闹起来。古城中不时有男女老少，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喜气洋洋上楼悬挂。

一位与灯楼比邻而居的老人，望着满楼花灯感慨道：按祖上传下来的风俗，每当农历正月初十到十五元宵佳节期间，富川街上居民不论贫富，只要家中生了男孩，都要喜气洋洋到灯楼上挂一盏写有新生儿生辰八字的花灯。谁家的花灯漂亮、气派，谁家的脸上便倍增光彩。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生女儿的家庭是没有资格上楼挂灯的。不但不能挂灯，若是连生三女，那母亲还要被拉上灯楼打屁股。说是打了屁股，第四胎就有望生大胖儿子。因此，不少求子心切的母亲被打板子后，虽疼痛难忍，却满怀希望……

如今，富川灯楼的挂灯习俗早已与时俱进。一位何姓男子，带领家人举着一盏漂亮的莲花灯上楼悬挂。笔者笑问：“生儿子啦？”何家人理直气壮答道：“生了一个女儿！”

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一个样！何家人悬挂的，是一盏最为美丽、最为耀眼的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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