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现良“杀年羊”

腊月廿一,早晨6点半,寒流中的巨野县章缝镇曹四王庄村一片寂静。

天刚蒙蒙亮,王现良便早早起床,披着一件大袄先给院子里支起的灶口生上火,这边烧着水,那边开始磨刀。这时,妻子刘媛也围上围裙,准备给王现良打下手。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王现良来到羊圈,从20多只浑身落满霜雪的羊里,拎起一只七八十斤重的白山羊,绑住腿放在案子上。下刀、放血、充气、扒皮、剖肚,一系列动作连贯熟稔,干净利落,如庖丁解牛。王现良说,羊身上的每个部位他都了如指掌,从哪里下刀,不差分毫。

王现良这边剔骨的工夫,刘媛那边也将内脏清洗得差不多了。

7点11分,太阳刚冒红,王现良夫妻俩已将一只羊收拾利索。

今年46岁的王现良从26岁开始做羊的生意,赶集市收羊、杀羊、卖羊肉。20年的“羊生意”,王现良练就了一手绝活。王现良说,一只羊,只要他上手一摸,能出多少斤肉,多少斤油,上下不差半斤。羊肉、羊皮、羊架骨、内脏等能卖多少钱,成本多少,利润多少,便可心知肚明。凭着这手绝活,王现良很少失手亏本,“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在鲁西南农村,“有钱没钱,杀羊过年”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老传统。所以,一过腊月十九,王现良就开始忙着“杀年羊”,家里的羊圈里每天保持20多只羊的存量。

王现良说,今年一入腊月,市场上的羊就开始涨价了,一斤毛羊十八九块钱,青山羊更贵。100斤毛羊能出三十多斤净肉,现在市场上的羊肉43元一斤,加上羊架骨、羊皮、羊杂碎啥的,杀一只羊能赚100块钱。

“赚的也是个辛苦钱。”王现良说。

抽着烟说着话,稍事休息,王现良又从羊圈里抓了一只羊。

王现良活羊现杀,不注水,在十里八乡大小饭店信誉度很高。“杀了20年羊,我没杀过一只病羊、死羊,没注过一两水。”王现良说,“入口的东西,咱要讲良心。”

据王现良介绍,过春节,有的客户要一整只酮体羊,不用剔骨,省下不少工夫。这样每天能杀10只以上,一个腊月能杀100多只羊,一个月的收入比平时两个月的还多。

“这段时间,能收入个一两万吧。”王现良说。

最让王现良高兴的是,他的杀羊绝技被镇里看上了。去年6月,镇里组织20多个村民,专门举办了一个“羊生意”培训班,王现良主讲,介绍经验。

“一下课,俺就收了十几个徒弟。现在,俺的这些徒弟靠‘羊生意’,半年咋说也能收入个两三万元。俺带的徒弟,错不了。”王现良颇为自豪地说。

笔者和王现良打趣:“技术教给徒弟,就不怕他们抢你的生意?”

王现良说:“一个人富了有啥意思,大伙儿都富了才是俺高兴的事。”

随后,王现良对笔者附耳道:“您不知道吧,俺还干着村主任哩,正积极准备入党。这点觉悟都没有咋行?”

上午9点,太阳高升,暖意融融。乡亲们三三两两来王现良家买肉,准备年货,门口还停着几辆远道而来的汽车。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谢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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