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她叫大娘,其实在我们本家里我应该称呼她四大娘,因为大爷排行老四。不过,我却习惯叫她大娘,觉得这样叫才亲切。大娘不是我的亲大娘,却胜似亲大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生得近不如走得近。而我就是与她走得近的那个人。
大娘离开我们快两年了,在这近两年里,我仍觉得她还活着,她的音容笑貌还不时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的话语还不时回响在我的耳畔。
我与大娘相识于一九七七年,那时大娘是城关镇街道办事处的干部。我已从公社被安排到了县委办公室。当时我还没有结婚,孤身一人在小城,差不多逢周末不回老家就到四大爷家串门,和他们拉拉呱、说说话,该吃饭了就留下吃饭。可以这样说,在那些年里我没少在大娘家蹭饭吃,且尝到了家的温暖,把大娘当成了自己的娘。而大娘对我更是关怀备至,从工作到生活,乃至后来成家,对家庭和孩子都无不牵挂用心。总之,大娘弥补了我没娘的缺憾。
有一件事让我铭记在心。那时我已喜欢上了书,一星期要跑两三次书店。后来书买得多了,自己很渴望有一个书橱。这件事被大娘知道了,她清楚我置办不起书橱,就让她会木工活的娘家侄子给我打了一个,连推拉玻璃都是她花钱买了装上的,我一分钱都没花。真是雨中送伞、雪中送炭啊!这个书橱让我激动了好长时间,现在看来橱子的样式已经过时,但在当时这个书橱也算得上时尚,要买也得花不少钱。现在,这个书橱我还用着,经过几次搬家,亲朋都劝我送人,我却一直舍不得,因为它有一份深深的情谊在里面啊!
大娘虽早年命运多舛,晚年却很幸福。她退休赋闲在家后,儿女对她都很孝顺。为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孩子专门给她请了保姆。除此之外,为了多陪陪老人,孩子们节假日和下班后也都往她那儿跑,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娘也在这其乐融融的亲情中尽享天伦之乐。
大娘德高望重,比较善于处理家庭事务和复杂的家庭关系,这些年我从没听说她有什么不是和闲话,听到的多是称赞她与儿女们关系处得好。说实话,在她心里,不论是前家的儿子,还是后家的子女,手心手背都是肉。逢年过节,孩子们都聚在老人身边,可谓母慈子孝。老人迁新居,孩子们都争着给她购置家电和家具。老人去世后,她的子女们仍然和和睦睦,各家互有来往,关系一如往常。
在大娘生前,我和妻子没少夸奖她,说得最多的是“她太善良了”、“好人必有好报”。我腿伤后的这几年,正是大娘身体衰老得厉害的几年,她多病缠身,但一直瞒着大家,怕大家为她分心、操心。然而,她又对大家百般体谅,从不愿麻烦别人,并时刻牵挂着大家,即便是我这个远房的侄子,她依然时刻挂在心上。她的腿脚行走虽已很不方便,可她依旧让保姆用车子推她到我家看我,并隔一段时间就去一趟,还送去一些补养品。有空儿她还经常打电话询问情况,并不时安慰、开导我,唯恐我心里想不开。
大娘也是娘。当我拿起笔写这篇文章时,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呼喊:你就是我的亲娘啊!
大娘叫钟士兰,她名如其人,一生质朴,心里只有别人,就像幽香的兰花,给人们留下缕缕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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