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是何时从山东单县迁居至亳州,连爷爷也没有确切的时间,所以原谅我没有阅历和能力去向你讲述我家族的历史,只能择取我听说过、经历过的片段。
在《中国共产党亳州历史大事记》(1919-1978)中记载,1952年11月,“经地委批准,亳县县委抽调11人试办陈福堂、田梦生、乔保三、王凤山四个农业生产合作社”。陈福堂便是我的曾祖父,等我出生时,他已不在人世。
出于对逝者的敬畏,我从没有向家人打听过有关曾祖父的事,就连他准确的名字也是近几年得知。有段时间,在村人与爷爷的攀谈中才得知,曾祖父在那个年代还属远近闻名的“领导”,一度跟着共产党“打土豪,分田地”。
曾祖父陈福堂生卒年不详。听爷爷说,可能活了73岁,获得过“安徽省劳动模范”称号,似乎在原亳县五马区、泥店公社担任职务。爷爷告诉我,那时社员如果到马鞍山炼钢,都需要曾祖父签字证明,对方一看到“陈福堂”仨字,就知道公社已经批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爷爷说,曾祖父退休后,家里的生活不甚景气。可是曾祖父当“领导”时,养成了大手大脚的毛病。在干农活时,曾祖父让爷爷在看着地里浇水,自己却跑到街上喝羊肉汤,想来可笑又可气。
曾祖父和我的曾祖母育有五儿一女,大儿子是个盲人,离世得早;二儿子参军入伍,后转业到哈尔滨某大学读书,在当地安家落户;四儿子是个农民;五儿子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娶妻后不久离婚,晚年孑然一身,现已病逝。三儿子,就是我的爷爷,青年时参军,后来做过生意,成为农民。
文友说,在我写作中,总有个人经常“出镜”,那就是我的爷爷。
1968年,爷爷离开家乡去江苏常熟参军,后来又辗转到张家口、石家庄等地,1971年退伍。
刚进部队时,组织上安排爷爷做一名卫生员,邻村的老黄是饲养员。老黄一天到晚埋怨领导不给自己一份好差事,对待工作马虎大意。几个月下来,把几头猪饿得瘦了好几斤。于是,领导决定让爷爷代替老黄工作。爷爷年轻时,就已担起家里的担子,喂养牲口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虽说不是什么重要工作,可爷爷仍不敢掉以轻心,起早贪黑。“马无夜草不肥”,爷爷甚至半夜起床喂猪,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后来,部队领导开会时说:“一个把猪喂得瘦了好多斤,而另一个却把猪喂得白白胖胖。原因是什么?就在于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同!”
爷爷为人正直,又会处理人际关系,等到后来党组织准备发展他为预备党员时,竟无一人反对。支部书记感慨万千,说多次发展预备党员,唯独那次没人出面反对。按照程序,需要老家提供政审材料,可在那个年代,农村落后思想严重,家族势力强大,终究没有为爷爷提供任何证明和帮助。
爷爷心灰意冷,在司务长的极力劝阻下,选择退伍还乡。
退伍后的生活,祖父经营过小生意,摸爬滚打种过庄稼。他曾自豪地告诉我,那时泥店附近种韭菜出名,他在村里种得最好。由于青年时太过劳累,爷爷暮年时已基本上不参加农事。村里认定他为贫困户,吃药住院都给报销,另外还有很多补助。爷爷说,老了老了,享了国家的福。
我是1997年出生。用奶奶的话说,赶上了好时代——起码衣食无忧,生活不愁。在家人的呵护下,我一路读书,不断行走,从农村到城市,从宁静抵达喧嚣……
正如奶奶所说,我赶上了好时代,国家发展日新月异。我不会再重复爷爷和曾祖父走过的路,而是迈上一条新时代的“长征路”。在这条路上,我和同龄人都可以放飞青春理想,施展智慧与才能,追逐属于自己的梦。
三代人不尽相同的人生经历,或许是一定历史背景下的产物,却让我看到一个人生活时代的重要性。我们有幸赶上了新时代,有了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这个时代给了我施展自身才能的空间,我定会纵身一跃,留给后来者一个追梦人的背影。(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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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单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