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双性弃婴健康成长，花甲老汉节后外出打工

□本报记者 淑娅

当初包裹陶雨晨的被褥韩素兰和陶雨晨

两年前，单县李新庄镇陶庙村人陶吉春捡到一名双性弃婴，抚养至今。

为让婴儿 “变”为真正的女娃、筹集高昂的手术费，年过花甲的陶吉春春节后就外出打工，老伴韩素兰则在家照看孩子。

寒冬凌晨，婴儿被遗弃在校门口

2013年1月10日凌晨5时许，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在单县李新庄镇陶庙村陶庙小学门口，一阵柔弱的婴儿哭声打破了宁静。婴儿裹在被褥里，不知是谁遗弃的……

距离陶庙小学不足20米，58岁的陶吉春经营着一家小卖部。当时，他像往常一样起床，8岁的孙子还未睡醒，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准备撒尿。“爷爷，你听到小孩的哭声了吗？”他问。

“你瞎说什么，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看着未睡醒的孙子，陶吉春感觉有些好笑。

孙子却跑进屋拿着手电筒循着哭声走去，很快就喊了起来：“爷爷，爷爷，这里有个小孩！”

陶吉春闻听赶紧把孩子抱进屋里，查看是否冻坏。

“是谁这么狠心，这么冷的天，把孩子扔到校门口？”陶吉春的妻子韩素兰一边接过孩子一边心痛地说。“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打开包裹的一瞬间，他有些明白了孩子的父母为何这么狠心。

这个弃婴，竟然是名双性人

3月10日，牡丹晚报记者赶到陶吉春经营的小卖部。

“为早日凑够钱为孩子治病，老伴打工去了。”58岁的韩素兰说，“儿女和亲戚都不让我们要这个孩子，但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啊！我们不舍得……”

韩素兰说，捡到孩子的第二天，他们就赶紧带着去医院检查。“孩子的生殖器官具有双性特征，但男性生殖器官发育不全，70%趋向于女性的身体特征。”医生给出的结论，让陶吉春和韩素兰傻了眼。

得知捡来的孩子有病，亲戚都劝韩素兰、陶吉春赶紧扔掉。“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那时，韩素兰的周围全是这样的声音，但他们却顶住所有压力，将孩子收留。为不让孩子在人们异样的眼神中成长，陶吉春将孩子是双性人的事瞒了下来，对外说孩子很健康、是女孩。

“冬天还好，夏天我们都不敢让孩子穿开裆裤，怕邻居看出来。”韩素兰说，他们想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想尽快为孩子做手术，无奈家里太穷。

一辈子从未红过脸，老两口却因孩子吵了架

韩素兰和陶吉春为孩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陶雨晨。

韩素兰和陶吉春的感情很好，结婚以来从未红过脸，不论有什么事都商量着来。“晨晨很调皮，我有时会急，就吵孩子两句。老伴听到后，就嫌我吵孩子，嫌我说话声音大。”韩素兰说，陶吉春看晨晨是宝贝，任何人都说不得，更打不得。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韩素兰和陶吉春陷入两难中：“现在，孩子还小，不知道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等年龄大些，上了幼儿园，孩子是双性人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我们虽然开着小卖部，但挣的钱仅够维持生活。单县医院的医生说做不了这样的手术，让我们去菏泽。”韩素兰说，由于拿不出那么多钱，就一直拖着。

春节刚过，陶吉春就外出打工了。他儿子知道后非常生气，但老人的固执让他没办法。

想给孩子健康的未来，他们心有余力不足

牡丹晚报记者采访时，晨晨独自跑了出去。韩素兰发觉后，晨晨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你们看到我家晨晨了吗？”韩素兰着急地问。得知孩子向西跑了，她赶紧大跑去找。

“现在不要说让孩子离开我们了，我们更离不开她。”韩素兰说，虽然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但一看到晨晨甜甜的笑容、一听到奶声奶气地喊“奶奶”，他们所有的忧愁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陶吉春外出打工后，韩素兰不仅要看孩子，还要摆摊、做饭，十分辛苦。

虽然身体都不好，为晨晨也操碎了心，韩素兰和陶吉春却心甘如饴。

“我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晨晨，却无法让她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晨晨还有疝气，我为她穿衣服有时一碰到，她就大哭。看她难受的样子，我也心疼啊！”在与牡丹晚报记者谈及晨晨的“病”时，韩素兰多次流下眼泪。

“我们家晨晨啥时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健康地成长……”韩素兰长叹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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