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柒斤
俄罗斯世界杯到了,国内各种媒体上的“足球大战”早已烽烟四起、硝烟弥漫。朋友、同事也疯狂地加入热议、猜想圈。至于原因,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
不过,换个角度看,或许更能清醒地认识人人爱跟足球较劲的原因。依传统规则划分,人口多、国土面积大、经济总量高、军事实力强且有国际影响力的国家才叫“大国”。但在“世界杯”的世界里,大小国的概念,却变得十分模糊,甚至颠倒。譬如人口仅有328万的乌拉圭,如果不是5次打进半决赛,有多少人知道南美洲的这个小国?如果不是凭借“黑蜘蛛”恩科诺等球星在世界杯上的出色表现,不是凭借非洲首支杀入世界杯八强的赫赫声名,又有多少人熟知喀麦隆在西非?冰岛、塞内加尔、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比利时、阿尔及利亚等国家如果不是出现在世界杯的赛场上,又有多少人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由此可见,相比依据贫富差距、国力强弱等划分国家的大小、强弱,世界杯似乎显得更公平。
看球赛间隙,我忽然想到“蛇吞象”。它源自于《山海经·海内南经》:“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意思是说有一种巴蛇能吃大象,它把象吞下去后,消化三年,才把象的骨头吐出来。后来,这个典故演变成警语“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可能源于人们不敢相信“小蛇能吞大象”的现实。然而,近几届世界杯上都出现了“蛇吞象”现象。其实,除了一些欧美传统强队的目标球迷,绝大多数中国观众都期盼世界杯不断上演“蛇吞象”,因为我们看球宛若翻武侠小说,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里面投射真情实感,将自己想象成武侠小说中籍籍无名的小人物,通过刻苦练功和层层磨难,最后凭顽强的意志、高超的技艺战胜强敌,逆袭成功……
所以,足球之于公众日常生活的神奇功效或许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虽然作为一项体育赛事或一个体育项目的足球,能否对我们吃喝拉撒睡的现实生活产生本质撬动存在巨大疑问,但每一场球赛带来的叹息、窒息、兴奋、疯狂等实际效果,又足以说明足球的确能够为我们制造一种异乎寻常的东西。这种东西,有的人称“启示”,有的人唤“意义”,有的人叫“精神”,甚至还有说:“人生就是一场足球赛”。也许正是我们看球赛时情不自禁地融入,才导致足球的“正面意义”有多大,中国球迷的痛就有多深。
同时,人们爱跟足球较劲还因为足球是对人类社会早期狩猎活动的延续,它满足了人类社会对原始搏杀场面的追忆和向往。可以说,足球的这份创世雄心和作为纪念人类起源延续的项目,在体育项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跟足球较劲符合了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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