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生命血色的绚烂 读耿雪凌《石榴花开》有感

徐振元韦巍

最近，经新闻好友的推荐，有幸接到了耿雪凌亲笔签名寄来的样书。我原籍曹县南部，与书中写到的黄河故道同属一个区域，读起来感到格外亲切。黄河，于任何一个炎黄子孙来说，远不止是一条河流而已，她孕育了我们华夏民族几千年的文明历史，注定是要被经久传唱的。

读了耿雪凌老师的《石榴花开》，深深地被她的文字所打动。本书作者用词大胆奔放，乡俗俚语信手拈来，不加修饰的原汁原味的语言，把这方鲁西南黄河故道的百年沧桑书写得淋漓尽致。

一本书的完结，于作者来说就是一个宏大的文字工程。正如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著红楼，耿雪凌亦是这样一个不抛弃、不放弃的作家，她历经整整十个春秋，走访于自己的家乡黄河故道两岸，采访、搜集、挖掘、记录发生在那里的民间故事、儿歌童谣和风物民俗，才有了这部反映鲁西南原汁原味的黄河故道百年历史沧桑的鸿篇巨制，使很多逐渐消失的鲁西南故道文化在文学中得以延续。用文字传承，这便是文学所承载的时代使命，也是它生命不息的根源所在。

《石榴花开》一书，围绕主人公石榴及其祖辈、父辈、孙辈等展开了各类人物、事件错综复杂的叙述。虽然以石榴为主线，但是整书分章分节地铺展开来，各章节塑造的人物极具地域代表性：像大麦的坚守和反叛，小麦的勇敢追爱和自我放纵，鲜花的滥情和放荡不羁，马驹的卑微和隐忍，以及这些人物之间的爱恨纠葛，都是这本书引人入胜之处。此外，说书的瞎子四舅，神婆六姨，双胞胎六舅、七舅，修鞋匠八舅，花痴九姨，遭遇黄皮子的九舅，娶了两个媳妇的十舅等等，每一个人物的塑造、命运的走向都与石榴这个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各有归宿，鲜明活泼、跃然纸上。同时，一个家族史又将整个鲁西南黄河故道近百年的风物民俗、民间人物巧妙串联在一起，俨然一部地方史志，作者著述构造可谓极其用心。

一树花开，独选一枝。《石榴花开》第一章便主写石榴一生的坎坷经历。她虽然生逢乱世，命途多舛，但也正是这些经历和遭遇，造就了她像石榴树一样刚强、沉稳、忍耐、善良的品质。然而，石榴又不是仅仅集所有美好品质于一身的人，她有她的狡黠和自私，正是其身上体现出的这些小农意识，才使得石榴一角的塑造更加真实鲜活，极具代表性。

从石榴十三岁经历家中突遭黄河决堤的变故，到石榴一百零一岁去世，这中间近百年的时间跨度，沧桑巨变、百转千回，石榴走完了她生命的百年光景。弹指间韶华易逝，在时间的长河里，石榴的一生是漫长而短暂的，她一生养育了十九个子女，个个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这一个个故事又融入到石榴的一生之中，塑造出了她坚毅的性格、为人处世的智慧。

《石榴花开》是一部跨越百年的家族史，也是一部传承黄河故道百年风物民俗的史诗；它的出版不仅仅对鲁西南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其中所收录的诸多民间儿歌、童谣，也是这方土地民俗文化的财富。

在石榴的血色流年里，无论生命给予了什么样的考验，她都会处之泰然！石榴的坚韧也好、镇定也好，是生命未加修饰的、最原始的模样，也是最触人心弦的地方。相信，经过时间的洗礼，石榴的故事会在这方土地上一树花开、硕果累累！

其实，在作者创作《石榴花开》的这十年的时间跨度里，一步步走向明朗、成熟的不只是故事的主线和架构，也有作者的创作之路。从书的引子到最后的跋，我读出了许多种爱，有作者对生命的热爱、对创作的热爱，也有作者朋友、家人对她的鼓励和包容的爱。一部《石榴花开》，盛开了一树繁花，开出了生命血色的绚烂，火红、炙热，如石榴花一般充满了希望和向往，通过文字呈现给了每一个喜欢它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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