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破碗,一点菜油渣,一小截棉芯,一点红光,那就是我。每到深夜,我就会给主人带来淡淡的光明。
当月亮被大山挡住了,当星星被黑夜藏起来了,我被凤——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点燃。我昏黄的光碰撞到石砌的墙壁上,折射出冷冷的光,墙角还有一张比光更冷的父亲的脸。
“凤儿,我和你大伯说好了,明天你就到他的加工厂里去帮忙。”父亲的旱烟在黑暗的墙角里一明一灭。
凤停下手中的笔,扭过头来,一脸的疑惑。
“你大了,也得为弟妹考虑考虑。”
我分明看见三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凤。凤低下了头。
“再说,家里也没钱供你念完初中了!”
这,凤知道,去年遭了旱,今年又闹了水,地里没收成,生活都难保,哪有钱念书。她的头更低了。
“女孩子家,嫁个好人家比什么都强。”凤想起了同村的丽。比她大四岁,从镇上回娘家时,光鲜得很。跟她说这话时,丽一脸的满足。
但我看见凤低下的头突然抬起,望着窗外,窗外连绵的群山伸向无边的黑夜。静夜里传来夜莺的啼叫——那是大山沉重的呼吸,贫穷、落后、愚昧压得大山喘不过气来。凤觉得。
凤一句话也没说。
我昏黄的光抚慰着凤的脸,那是被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脸,脸色暗得就像她家的生活,散乱的头发里藏着一双眼睛——比我明亮、比我炽热的眼睛……
父亲的鼾声响起。
凤双手托着腮,望着窗外连绵的群山,目光很坚定。桌上,是一篇课文——《我的老师》。那书,隐隐地还有一种猪草的味道。
桌上,一本书,一截铅笔,一盏欲睡的小油灯——我,还有一张纸,纸上躺着一首诗——《梦》。
夜深了。
我灭了。
梦亮着。
合肥市瑶海区花冲苑育才联校张相悦
指导老师:张立
点评:意蕴幽远。借助灯之“口”叙述故事,将同情和赞许之情融入描写之中,贯穿文章始终,成为本文最能打动人的因素。结尾处以三个短句分别为段,深情而舒缓的叙述留给读者无尽的遐思,是本文的一大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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