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工业遗产“诉说”城市故事

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合肥一直属于区域消费型城市，工业起步晚，基础薄弱。新中国成立后，合肥工业迅速发展，一五时期合肥在整顿老城区的同时，开辟了东郊工业产区，城市向东发展。上世纪60年代以来，合肥先后建起了一批现代企业，并开辟了北部仓储区、西南部工业区，逐步形成北部、东部、西南部三个工业区，成为全省最大的制造业基地。改革开放以后，合肥工业逐步实现了从轻工业向新型工业的转型，并建立了门类齐全、结构合理的工业体系，“工业立市”的城市愿景初步实现。随着合肥市工业的转型升级、区域调整，大量的企业“关、停、并、转”，形成了工业厂房、机械设备等工业遗产。城市工业遗产具有一定的技术、美学价值，并包含着历史景观信息，这些信息反映了城市工业发展进程，对其进行保护对城市工业记忆的传承具有重要意义。

用工业遗产提升城市活力，带动城市发展

对于城市活力的激发，需要使工业建筑脱离原本的生产环境，让其功能 “接轨”于生活。

对于城市外部而言，吸引城市外的人们前来是提升城市活力的重要措施。以往，吸引公众的景点往往是城市地标性建筑、风景名胜。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网红打卡地”逐渐成为城市中新的旅游地。而这种“网红景点”策略也适用于合肥其他的工业遗存中，比如尚未改造的合肥市老火车站站台、安徽电力厂等。这些工业遗产具有结构美、表皮美等特征，又自带网络属性，可以对其加以保护利用，使其发展成城市靓丽的“名片”，带动城市的发展。

对于城市内部而言，可以采用对工业遗产进行功能重置的方式，使其为城市居民提供活动场所，从而提升社会活力。以首钢为例，该项目改造的核心策略是“封存旧，拆除余，织补新”。其中的“织补新”指的是将工业遗产塑造成为公共空间，将工业遗产内部置入新功能来激发社会活力，使工业建筑成为城市生活的崭新组成部分。在公共空间的设计上，该项目将室外场地作为城市广场为市民提供社会活动场地以及人、自然与城市之间的互动空间，提升了城市活力，使工业遗产的“工业性”最终转化为“公共性”。而合肥是否也可以这么考虑？将闲置的工业厂房置入社区活动、展览、艺术创作等功能，借助历史场地为市民提供游憩、观赏、娱乐空间，从而使工业遗产融入城市生活，提升城市活力。

更新城市空间，使工业遗产融入城市环境

根据不同工业遗产的性质和建筑特点，探索其再利用的可能性与方向性，既可以使“工业锈带”转变为“生活秀带”，也可以将“工业锈带”改造为“城市秀场”。

在生态环境上，可以将工业遗产打造为“生活秀带”。对于大型工业遗产区域，可以通过设立工业遗址公园对工业遗产进行保护。而合肥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创新之举，比如规划中的马（合）钢工业遗址公园。工业遗产在生态环境上实现向“生活秀带”的转变，首先应该着手解决场地原先的污染问题，对场地进行生态保护，为城市创造出生活绿地；其次，应该对工业遗存进行修缮保护，保留其历史信息的同时使其焕发新光彩。最后，应挖掘适宜的本土资源对其进行合理的塑造，保持景观环境的文化独特性，将工业文化传承融入工业遗产景观中。

在人居环境上，工业遗产则可以改造为“城市秀场”。在河南郑州第二砂轮厂的改造项目中，老厂房被改建为文创产业园，项目中尽可能保留古树、机器设备等，在改造中既保持了原有的建筑风貌，又结合了城市特色，最终将建筑内部打造为融办公、集市、运动于一体的空间，使原本破旧的工厂变身为“城市秀场”。这或许可以给合肥一些启示：破旧的厂房最终的归宿不一定是拆除，相反，可以利用这些历史场地为居民创造有利的空间，丰富居民的生活。在人居环境的塑造上，提高场地的利用效率，重组配套设施和外部环境，营造公共空间等措施都有利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提高居民生活的品质。

发挥工业遗产的经济价值，带动城市经济振兴

在建筑层面上，工业遗产实体具有十分突出的经济价值。一方面，工业遗产的改造缩短了投资周期，降低了投资风险，提高了资金回报率。另一方面，工业遗产一般结构坚固，基础设施完善，改造项目可以在既有建筑实体的基本框架内进行改造，这样可以有效地降低开发成本，节约社会资源。

在区域层面上，工业遗产改造能带动周边地区经济发展。如北京798艺术中心形成了以艺术为媒介的交流平台，活跃了当地的艺术氛围，带动了周边地区的发展，为周边土地的开发创建了良好的人文和社会环境。因此，工业遗产的改造利用可以把单个厂区的保护推进到区域的整体开发，通过恰当的保护和利用，促进区域产业结构调整和地区经济振兴。

在城市层面上，工业遗产的经济价值表现为工业遗产可以为城市带来经济效益，工业遗产可以将技术服务、创新知识服务、投资等资本服务功能融入其中，促进城市的经济发展。工业遗产的经济价值能够在城市衰退地区的经济振兴中发挥重要作用，保持社区活力的延续，给社区长久提供稳定的就业机会。

唤醒城市工业文化记忆，激发文化活力

目前，对于工业文化的传承，工业博物馆仍然为主要阵地。在合肥东部新中心的规划中，着力于打造融工业博物馆、工业遗址公园于一体的景观长廊。工业博物馆通过展示工业物体为公众展现工业文化，通过新技术、新材料以及新媒体展现工业历史和工业风貌。合肥利用博物馆来进行工业文化传播、唤醒文化记忆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首先，博物馆的展品应该“活”起来。相比于文字、图画资料，机械可以更好地展现“工业”这一主题。其次，博物馆的设计可以采用新旧相结合的方式，让历史与现代对话，展现出城市的文化活力。例如天水博物馆，在一群老建筑中嵌入了干净的玻璃盒子。这个玻璃盒子通透感与未来感十足，采用这样的方式既在空间维度上保护和利用了厂房，又在时间维度上延续了城市的工业记忆。这种历史建筑与新建筑相结合的手法不仅使老建筑得到了保护，而且满足现代建筑功能所需，还能激发城市文化活力。再次，在改造大型工业遗产区域时，不仅可以利用生产车间，而且可以通过设置博物馆、展览馆、陈列馆进行系统的工业文化传播，使整个园区形成一个大型博物馆。最后，博物馆的科普工作在回顾历史的同时，还可以展望未来，运用新技术来展现行业发展的新动向，为公众带来新思考。

制定相关政策，使工业遗产保护落到实处

为防止工业遗产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受破坏，合肥应该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规或规章制度，使工业遗产在政策层面上得到维护；同时应建立严格的审批、评估、监测系统，使工业遗产保护落到实处。在宣传上，向市民普及工业遗产保护的知识，提高市民的保护意识，发挥群众的监督作用，从而形成城市工业遗产保护利用的良态。

工业遗产虽然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是它们依旧承载着城市的发展历史和老一代人的记忆，也是构成城市历史风貌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业遗产的改造更新通过对具有重要历史信息的工业建筑和景观进行保护和再利用，使城市的工业记忆得到延续，达到用工业遗产“诉说”城市故事的目的。

合肥工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黎启国储祖臻（本文系2021年合肥市哲学社会科学项目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HFSKYY20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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