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从心 王贤友

阿凡，是一个有热情的、有进步思想的艺术家，在合肥，他是屈指可数的人民艺术家之列的艺术家。

如果从我们多年的交往、共事来看，对他完全可以这样说，热情、真诚、正直、真挚，没有那种见人讲人话遇鬼讲鬼话的伪君子的作派……阿凡或许是我认识的艺术家中最有浓烈的色彩……

若是一件他承诺的事，他就会为之耗费感情，所以他被感情常常控制着。

他的作品也有失误，艺术上也有欠缺，但他的生活和艺术决无欺骗，从心开始，从心闭幕。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职业的需要，情操的恪守。我在学校教授“文学写作与欣赏"课时，不能视而不见，必须提出可以供他们参考的分析，尤其是我们这个时代，更需要像阿凡这样的人民艺术家。

当我们社会转型的迹象已经出现，职业情操、道德底线、人生热情都开始“衰退"，经历过许多挫折的文化人，为物质，味物质，故而出现了明显的分化。这似乎隐含文化人现实取向，“后撤"趋势。这种变化的悲情，这种情势产生的氛围，我们多少能够感受到。

阿凡，直面现实带来的困惑，他愿意用真实、真情的艺术，填补我们艺术舞台出现的精神空白。宋业国先生恪尽职守地为他撰写“回忆录"，就是以此来履行一位艺术家应尽的历史责任，从而达到了艺术和思想的高处。

阅读宋业国的著作，可知这是他们两人的“双剑合璧"，用全部人生经验来倾心创作的。如果没有对美好未来的追求，没有对独立人格的追求，没有高度严肃的写作态度，我们就看不出阿凡坦然的回忆，深刻反思;他在真实的文字中完成了一个真实人格的塑造。

一页又一页，慢慢地翻动，我有许多的感动。首先是阿凡对亲人、艺友的真挚的情感，和对自己的生命、行为的真诚态度。这是贯穿宋业国作品的动人的元素。这种感情其实并不复杂、深刻，而且可以说是天然而又“简单"的，但却持久不变。

有的时候我甚至偏执地认为，生命与现实重合的许多写作者，纷纷以或虚构，或纪实，或纪实掺合虚构的方式来反思“现实"，或是美化“现实"。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无需横加指责，或是多余“一赞"。不过，像阿凡这样的自省的“口述者"，确实还不很多见。因此，我通过对一些作家的文本的比较，有虚构了空洞化英雄以回避自省者;有如唐·吉诃德临终时从“英雄"幻觉中清醒者;有通过自审以重建启蒙责任，从公众和自己内心那里重新获得“文人"的资格者。阿凡，正是后面的这一类人。

过去常说文人是民族的良心，现在听起来已经过时。但阿凡的为人和艺术，使这句话重新被我们相信……

在我这里，一个值得关注、研究的个体生命的精彩，和一个同样值得阅读的文学文本的多彩，都是会让人长久激动的事情。

所以说，真实的为人和真情的艺术，才应该是我们学习的“第一本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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