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王长安
写下这个标题,难免使人误解。“花花绿绿”,似乎从来就有某种贬义。一来,老子曾说过“五色令人目盲”的话;二来,戏台上但凡好色之徒,其服装也多半是“花花绿绿”的样貌。
今年是《中国戏剧》杂志创刊70周年,照例想写点什么。不知怎么,甫一打开电脑,就蹦出这“花花绿绿”几个字来。因想到严凤英大师的黄梅戏《小辞店》,一开场就心花怒放地唱道:“花开花放花花世界,艳阳天春光好百鸟飞来”。其用“花花世界”四个字,蓦然间就在我们的眼前构筑了一抹生机,一怀律动和无限亲和。窃以为,若摆脱某些先入为主的添加,“花花绿绿”应该不致那么不堪,远远地回忆起来,仿佛还是记忆中最出色、最亮眼的一块。
垂髫之年,在床沿边偷翻父亲带回的一本书。因不识字,只觉得书中那些“花花绿绿”的页面好看。后来知道,那就是一本如今已更名为《中国戏剧》的《戏剧报》合订本!那花花绿绿的页面,多来自戏剧人物的多彩装扮。正是它给了我最初的感官亲和,使我对戏剧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为此,我常常默默期盼父亲能再次带回那样的书。我喜爱“花花绿绿”的眼前景象,它是我小心眼儿里的“艳阳天”。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已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在安徽省艺术研究所工作。一天,资料室的李姐突然拿着一本刚到的《戏剧报》要我请客,我摸不着头脑。她旋即打开杂志——原来,我此前发表于《上海戏剧》的一篇谈“观众参与”问题的小文,被这本杂志的“在兄弟戏剧报刊上”栏目摘转了。栏目对开两页,同时被摘转的有七八个地方刊物的文章。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旋即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把抢过刊物大喊:“成交!”之所以这么爽快,倒不全是因为我这个无名晚辈的拙文被青睐,而是因为众多普通刊物、普通作者俨然在这里聚集,各种话题、各种观念多元交响、林林总总,这种情怀与担当,为我这个初涉戏剧理论的新兵洞开了“百鸟飞来”的“花花绿绿”的新世界。比起当年,此番我眼前的“花花绿绿”,已不再是单纯感官上的多彩、绚烂,而是理性上的厚重、多元。那个实践上风风火火,理论上轰轰烈烈,人才上浩浩汤汤的年代,其实就是在这样一批高站位、广视野、大情怀的刊物的聚力下产生的。“花花绿绿”的亲和,已成为我所向往、社会亦所期冀的一种“大戏剧”格局,给我以矢志戏剧、甫成“花花绿绿”之一缕,并光大这种亲和的信念与决心。半年后,我又一篇首发于本省刊物的关于话剧历史问题的文章再次被摘转,并于次年获得了“田汉戏剧奖”的理论奖。
因为向往那花花绿绿的世界,我笔耕更勤。在更名后的《中国戏剧》上,我先后发表了多篇立足戏曲和本土剧种,以及着眼青年剧人和艺术新理念的文章。端的有无成为那“花花绿绿”的一缕不得而知,但我着实是追着它的春色一路奔来的。2010年,当孩子的一篇论述当代戏剧的文章也在《中国戏剧》发表后,我再次领略到那“花花绿绿”所蕴含的无限生机和强大气场。它是戏剧的天地,是几代戏剧人成长和依恋的家园。
花花绿绿是生机、是多元、是共享;
花花绿绿是喜悦、是亲和、是成长!
忍不住又要哼起那两句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唱词,它是对多彩世界的讴歌与冀望——
“花开花放花花世界,艳阳天春光好百鸟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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