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天边，你在眼前

女儿已经出嫁，她与金儿正奔累于自己的事业。儿子在外地打拼，接电话的时间都不能拖长。久日不见他们，我只能靠读读与他们有关的过去，来填补我近日孤寂苍白的光阴！

正月十四

快过小年了，上午我接到了电话，女儿告诉我，说她在合肥参加某电大的教育专业入学考试。女儿大专毕业，已成为“位于国家前五百强”的某公司销售部文员，收入不错，但她告诉过我，以后想从事教育事业，为那些父母在外地打工的留守儿童去教书。

恰好我所在的私立学校也终于能连放三天假，于是我回她：你好好考，我赶过去等你，考完我们一道回家过小年！

我乘车到电大教学区时，女儿已考试结束。我刚进校园就看见了她。她身边，松林苍翠如黛，池水清澈见底。她也立刻看到了我，挥起手来，笑着用半汉语半英语给我打招呼。校园内永远年轻、葱郁的松柏，映着女儿充满阳光、神采奕奕，而又不失天真烂漫的面庞！

她兴高采烈地同我谈起她在考场的考试情况，我们愉快地在水榭处漫步。石礅码成的水中小径，忽隐忽现，仿若几何图中的虚线，上面跳动着女儿的身影。我们的笑声掺和着鸟鸣声荡漾在林樾间。

吃饭时间到了，我和女儿找到了一家我们喜欢的馆子。相对而坐，什么话也不用说，但觉今儿的饭好香！饭后，女儿：“爸，我们买一花篮带回家送给妈妈吧？”我表示赞成。

今天回家的人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挤进一辆去往家乡的中巴，女儿还因所持花草碰了别人的脸而连连道歉：“对不起！哦，对不起！……”

到家了，真不容易！

妻子整天在家忙着为别人制做生日蛋糕。小年里，乡下一向外出打工谋生的大人们，还未出远门，他们喜欢趁着一家团圆时，为孩子提前或后补定做生日蛋糕，所以妻在小年里最忙。她见了我们，丢下手中的活，高兴地迎上来接下女儿手中的花篮。

“我和爸祝你天天快乐！”

“也让你做蛋糕花时，有个参看物。”我说。

妻子和我相对都笑了。妻告诉我，儿子也从大学校园回到了家中。

正月十五

小年，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完年夜饭。儿子：“爸，把您的手机递给我，我去给您下载一首歌曲。”下载好后，我一听，很高兴，正是我去年除夕和家人一起看“春晚”时称赞的，我认为音色很美的那首王菲的《传奇》。我有些纳闷，家中有台电脑，因为乡村条件跟不上，无法联上网，那么这首歌是怎么储存到电脑里去的？孩子似乎猜中了我的心思，告诉我，他知道我喜欢听这首歌，就一直记在心里，春节过后他回到校园，便用手机登录校园网，专门为我下载了这首歌，回来后再拷到我家的电脑上来的。

我告诉他，爸刚收到一封契约函，北京的一个文艺社团，要采用爸爸的书画作品，可家中没法上网，爸正愁如何了解这个社团的情况。“别急，我这手机可登录无线网，我替您搜搜看！”手机反应挺慢的，他边搜边待着，边安慰我说：“爸，我到校园后再给您细细查看。”

下午，我正在房间做着从学校带回家的工作，“您下午不走了吧？爸，我想今天下午赶到合肥去。”女儿来打招呼。“明早去不行吗？”“不行，爸，明早过去上班会迟到的！”不久，楼下传来妻子的喊话声：“现在雨已经下大了，明天早晨再过去不行吗？”

我下了楼，发现女儿的雨伞已经消失在雨帘中。“要走一里多土路，才能到达石子路。到了石子路，还要等车……”我对自己说。我想让儿子把女儿叫回来。妻告诉我：“儿子已经上学走了，当时你在午睡，怕打扰你，他没去叫醒你。”我又想起了吃午饭时，儿子与他的爷爷、奶奶说的话，教他的爷爷、奶奶：在田间劳作时，活儿多了让他妈妈来帮忙；妈妈识字不够多，如果遇到蛋糕上难写的字，请爷爷写给妈妈看。

妻子站在大门外、雨帘边，一直看着女儿消失的方向。冷风吹拂着她渐已花白的头发，雨水逐渐打湿了她的衣服。我没吱声，知道叫不进来她。

我走回房间，推开房门，触动了女儿这次回家时替我挂上的风铃。铃声响起，声音清越，但清越的铃声，此时却让我觉得无限地孤寂、冷清。打开手机放首音乐吧，也许能驱走心里的这份寂寞，于是王菲那穿透心扉的《传奇》便响在我的耳际：“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正月十六

妻在帮我收拾东西，她一直不说话。我又要回到学校去了，而且经常一去就是半个月，甚至更长一些时间才能回家一趟。有时忙过了头，一连四五天，连个电话也不曾往家打。妻曾经让我记着家，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回家。但因为话讲得总是没见什么效果，逐渐也不再叮嘱我了。

我提起包裹，与妻子互为祝福地淡淡一笑，便走出家门，大步踏向返回校园的路程。

正月十七

正月十七早上，我又笑盈盈地出现在校园里，我的班级中。静听琅琅的读书声，我不禁陶醉于孩子们的青春朝气里。看着他们，我忽然想到了这些孩子背后的父母，想到了我妻子对我那祝福的笑容，想到了……

陈昌凌

新闻推荐

本报记者重访劳荣枝与法子英在肥作案场所 居民再忆枪战一幕，难忘二人所犯罪行

省工业设备安装公司宿舍（法子英与警方发生枪战和被抓处）当年，劳荣枝和法子英绑架殷建华后，法子英曾到殷建华位于省工业设备安...

合肥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合肥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