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末的一天,我接到宿城某单位上班的通知,拎着几本书走出家门时,不由自主地转回身。望着将要离开的家,油然而生一种眷恋。这只是几秒钟。历史上一位豪杰说过:“一朝辞此地,四海遂为家。”这句名言立刻占据了我的心头,再转过身,直奔火车站而去。
上班的单位安排我住一间防震房。这就是我的家。
防震房只有几平方,桌椅床铺全是公家的。我在这里娶妻生子。我嫌这个家太小,妻子不以为然。还说农村房子大,每到刮风下雨心里都害怕。是的,农村房子是土墙草顶。每到临冬时总要找几个人,上屋修顶,挺麻烦的。不然,准会像杜甫诗句“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那个样子。
我在这家单位干了三年,住了三年防震房。
根据工作的需要,我后来换到城西一家单位。搬家那天,除去公家的东西,内弟仅用一辆板车把我们的家当全拉完了。
新单位设在区委大院,我们住了一间瓦房,在这工作两年半,我又调到城北乡。我同妻子租了一个小院,两间住房,外加一个小厨房。两间房本来就很小,我们又添了一些家具,房间里挤得满满的。
妻子是个勤快人,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门窗擦得一尘不染。春节写春联时,我信手写了“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将字贴在墙上。女儿放学回来,看见墙上的字,连声说:“不对,不对。”我忙问哪个字错了。
女儿生气地说:“字不错,文不对!更不该把它贴在墙上。”女儿看我一头雾水,单刀直入地说:“‘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是无钱买房的人,对自己的安慰。消极主义!如果单位有两套房,一个80平方,另一个120平方,让你任选一套,你选大的还是小的?”
我苦笑,无言可说。
这是一个星期天,有电话打来。我接电话知道是女儿同学找她的。女儿忙捂住话筒,小声说让我回话她不在。我放下电话批评她,不该对同学撒谎。女儿理直气壮地说:“咱这个家,弹丸之地,来几个同学能容下么?”说完打开她的收录机:
“我想有个家,在我疲倦时我会想到它。可能有人没有它,脸上留着泪花……”
这首歌,我同妻子不知听了多少遍,那次听对我震动太大了。此时是八十年代末期,改革开放的中国,大搞经济建设,鼓励个人发家致富。我同妻子开个小商店,我抽时间进货,星期天女儿当帮手,晚上妻子营业,我爬格子挣稿费。全家齐心协力挣钱,为有个像样的家而奋斗!
转眼到了2000年,宿城在引进外资,实行旧城改造。新建的楼房多了。我们家手中宽裕了,选中临街的一套商品房,三室一厅。搬家那天,搬家公司为我们拉了一大卡车家具,放鞭炮,撒香烟喜糖,左邻右舍的乡亲也为我们高兴。
那年春节前,在深圳工作的女儿知道我们乔迁新居,排10个小时的队购买返家的车票。她打电话兴奋地说:“为了回家,不怕累也不怕挤,排队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爸妈在哪里,哪里才是家,家是最温暖、最有爱、最幸福的港湾。”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现在我同老伴年纪大了,上下楼力不从心,驶上发展快车道的宿城,已初具中等城市的规模,马路宽宽的直直的。两旁绿化带苍翠欲滴,大小公园到处可见,红的花绿的草,沁人心脾的花香招蜂引蝶,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干净整洁。30层高的楼房星罗棋布。啊,宿城你在前进,我们与你同步!今年春满花开的时节,我们购买了130平方带电梯的精装修楼盘,而且拎包即住。
本地风俗,搬家“燎锅底”,亲友祝贺乔迁之喜。我们在酒店包了两桌。亲朋好友举杯庆贺。席间,有人插科打诨地说:“有深圳、合肥两地工作的孩子支持,而且养老金年年涨,下次再搬家,不去北京也要去上海!”
妻子高兴地说:“再搬家,只能是房子大点,家具电器高档一些,搬来搬去,我们不会离开宿城的,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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