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那天晚上,我突然想去老家那个地方走走。我的想法很快得到妻子的支持,于是女婿开着车,我们一家四口便来到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说是老家,现在只能说是我曾居住过的地方,因为家乡实行土地流转,全村人搬进了王祠小区,这里如今成为花千骨风景区了。站在老家的土地上,我好像成为一名外来的游客,村西边的小河不见了,小时候的老屋也不在了,童年的记忆唯一只剩下一棵悬铃木。这棵悬铃木是叔父40年前栽植,具体是哪年栽的,我已经说不清楚。那时我虽然还小,却至今记得叔父当时说的话,他叫来村庄上的所有人,说这棵法国梧桐树很难得到,是他在合肥的一位战友送他的。为了这棵树,叔父那天特地起个大早,徒步60多华里取来。他要我们大家今后都来保护这棵树。我懵懂地问叔父,法国的树您也能搞到?我的话惹得在场的大人们一阵欢笑。随后,叔父将这棵法国梧桐栽在房前不远的水田旁,村庄上的大人小孩都特喜欢这棵梧桐树。
在我读中学时,这棵树已绿荫如盖。树下,成为村庄人纳凉的好去处,也留下许许多多的故事。村庄被拆迁已经三年多了,这棵树是老家仅留下的唯一标识,它也成为我对老家唯一的念想。
每次去那,我都有种莫名的惆怅。每次去那,我的眼前就浮现小时候居住过的三间草舍,浮现着村东堂哥家的小竹林,还有那口我儿时经常戏水的水塘。
我对水塘颇有情感,老家前后各有一个水塘,一个姓黄,一个姓阚,因为我姓黄,小时候,便常在黄家水塘洗澡。前面的阚家水塘是很少去的,虽然只是几步路。这不,就连老家拆迁后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也还没去过那里。于是,我加快脚步向阚家水塘走去,阚家水塘如今已经没了当时的轮廓,塘坝也修成了水泥路,靠水塘边栽有一排合欢花,此时正是合欢花开的时节,这让我眼前一亮,没想到老家竟然也有合欢花。老家前后的两口水塘边,一个是垂柳依依,一个是合欢花开,此时,夕阳已挂在天边,我赶紧让女儿为我和妻拍个合影留念,看着手机中我和妻子的笑容,这合欢花开的温馨渐渐地取代了心中那份淡淡的乡愁。
漫步在乡村的路上,我本以为属于“当代青年”的女儿没有乡愁,可没想到女儿突然问我:这池塘咋就变了模样?我无语以对。但我很快调整了话题,对女儿说,我们一起再到爷爷曾经参与建设的老鹄堰水库看看吧,女儿表示同意。
家乡位于江淮分水岭地带,因为雨水少,庄稼经常歉收。小时候的我也经常学着大人的模样,在自己的堂屋前烧香求雨,那求雨的样子是虔诚的,那期盼丰收的心也是真真切切的,那时,我在心里嘀咕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离开这个让我挨饿受冻的鬼地方。
后来,我实现了当教师的梦想,但我依旧没离开家乡,反而对生我养我的故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依附感。站在老鹄堰的堤坝上,不远就是花千骨景区,妻子说,走,我们再去看景区的牡丹花。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来到花千骨景区的牡丹园,我向女儿透露一个秘密,之前我将这里的牡丹花误认为是月季花,女儿只顾用手机拍照,没有理会我说的话。但妻子听后,却感慨地说,老家的土地上辟建了花千骨景区,往后啊,这牡丹花恐怕将永久取代乡人传统种植的月季花了。可女儿却不认可母亲的观点,她说,景区种牡丹,乡民种月季,我看呀,这块土地上明天会百花争艳!
□黄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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