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平易
偶遇的两个中国九零后男孩的热心肠让我一直感动着。不写一下还真不舒服。
才来三天时,我就憋不住出了门,在最近处约克区的一处公交枢纽上了开往约克大学的公交车,在建筑显得后现代而凌乱的校园内逛过后返程,因为当时还不明白其公交系统的复杂,我上错了回程的车,经过几个有趣的差错,无意中把三个公交系统的车都坐了几站,中间还坐了两站地铁——这中间我只补买了一次票,这就是它们的互相交融性吧。其间我上了一次一位同胞开的,听了我说后,他说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的车今天闹罢工,不能正常行驶,你下去等红色的7号车过来,上去后在这个地方下来,转88路就好了。他扯下一张纸票,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7号红车开来,开车的是个阿拉伯人,车上照例没几个人,有黑人有白人,也有两张年轻的亚洲面孔。开了两站后,我开口问了一位看起来最“中国”的是否能中文,这人笑着摇摇头。这时前座那位转过头来,问我是要去哪里。我喜出望外,说自己是要到约克区的一家“大统华”超市边上的公交枢纽,我就住在那附近。把写着地址的票根给他看。他说大统华是连锁店,有好多家,不确定我说的哪一家。我描划一通后,他用手机翻着图片,用手指着一张问我:你看这是不是。那地方三天我已去过两次,自然认得,连说是的是的。于是我不担心了。同其聊了起来,这小伙子姓李,毕业于杭州一家有点名气的二级学院,来多市才半年,正在找合适的学校和专业读研。大统华那里因为常要去买日用品,因此知道。其实对整座城市他还不算熟悉。几站过后,他估摸着何处下去转车合适,在一个站点领我一块下去。下车后我对他说,你有事就去忙吧,告诉我88路在哪里就行。他说我没大事,陪你一块好了,他边张望边走,走到一根柱子边上说:这里应该是88路的停靠点,我看了直发愣,这就是停靠站呀,就一根柱子,上面喷着些字,连个简单的站牌都没有,也太不像了。李同学说是的,就是这样的。刚到多伦多的人容易搞懵的。确实如此,如果不是他领我到这根柱子下等待,我绝对又要茫然求助好一会。他陪我等着,这车间隔时间还挺长的,我一再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他则说没事没事。直到88路到来,我们一块坐到公交枢纽。分别时我还不知道他坐这车本来是要到哪儿办啥事儿,是要来大统华购物么?也许吧。
来了二十多天后,自以为已经老练多了,那天专门去把地铁坐了个遍,在市中心走了几段街,想侥幸找到一处海明威当年在此生活过三处地方的一处,因为之前碰巧读到一个国内驻外记者写的介绍文章。只是我把记者写的三处地方输入电脑上的多伦多导游指南,都是抱歉找不到。多伦多的旅游市场开发到那一步大概还远着。
于是把三个地址写在纸上,冀望有奇迹发生。当我乱走,根据路标找到一家“多伦多华人基督教堂文化中心”的地方时,侥幸心更重了,走进去,看到一位先生先问他多伦多历史文化博物馆在哪里,他准确地说了出来,感觉有希望,我递上那张纸条再问他可知道这三个地方离这儿可远?他端详了一会儿,露出的是互不认识的表情,说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我也就只好怏怏了,奇迹毕竟是不容易发生的。
博物馆等处是说好了要全家一块出动的,因为她们也没去过。我还乘地铁回头,还是在已经不陌生的约克大学出站。一块出站上台阶时,同两位中国男孩正一块儿,我又开口:去约克区的公交车站怎么走最近?两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问我坐公交是要到哪里,听明白后,其中一位对我说:我陪你去吧,这还没有直道。两个人又说着公交车司机似乎在闹罢工——这罢工时间还不短来着。这样我又穿过了一次校园,走到那个我已经来过两次的站点,车又迟迟未至。我说自己可以回去的,不会有事。但他一直耐心陪我等着,说反正放假了,他在做家教,这下午轮空。再聊,互相说是哪里人,他是广州人,是约克大学的大三学生,女朋友是同学,合肥一中国际班毕业的,假期中在学校打工。我说那可是名校哇。他颇自得地说:是呀,她老是吹她们学校。又问他所学专业,是土木工程。又说名字,照习惯来此后都取了外文名,他叫吉米。我说“哦,吉米·卡特的吉米”,或许这句话增加了他的亲切感。他说我们别等了,我开车送你一下得了。我觉得大为不必,一再辞谢。但是他坚持要送,还说反正要到大统华去买点东西。于是我不好拂了他的美意。跟吉米再进校园,去他租住的公寓取车钥匙。一直送我到家门口,虽然gps定位,到那里也就6公里,算是近在咫尺,但如果不顺遂也会有万水千山之感的。
车在路上时,一位白人老者向车走来,吉米摇下车窗,递了个硬币给老汉,还笑着说了句:这是有尊严的乞讨。他似乎已经认识这老汉。送我到家时,一再请他去坐会儿,认个门。他坚辞不受,说小事一桩,以后或许会有机会的。或许吧,我们互相留了微信。
新闻推荐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令第139号》第七十八条、第八十七条之规定,符合在规定时间内未办理降级换证业务、未收回签注...
合肥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合肥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