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县·黄丹丹
2000年的9月30日,我和闺蜜C结伴,从合肥乘火车去北京。绿皮火车,硬座。票是C在工大读书的弟弟费劲周折帮我俩买到的。我们穿过人墙,终于挤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旁的地上挤满了人与物,令我们连下脚的空隙都没有,但我们羞愧得不敢让别人给我们腾空:那么多老老少少都在地上挤着呢,我们俩小姑娘却人模人样地坐着,好意思么?
那次旅行耗费了我们21个小时,仅仅指在火车上,还不加从寿县坐车到合肥的三四个小时,从火车站到中国农业大学(我表弟其时在此读书,他替我们在学校的招待所订了个房间)的三四个小时。好在年轻,有的是时间、精力与耐心。其中还有插曲,那就是,到了偌大的北京西客站后,不辨方向的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来接站的表弟了。那时,我有一部可当砖头防身的手机,德国产的一款手机,什么牌子都忘记了,它徒有健硕的身材,信号却差得令人无语。我表弟用他从同学那借来的手机不停地给我打电话,结果不是被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就是听见一万只蜜蜂嗡嗡齐鸣似的通话背景,反而我带哭腔的喊话他那厢急死了也听不见。我和闺蜜后来干脆不管了,坐在人流汹涌的大厅里飙起泪来。我哭表弟舍不得买一张站台票进站接我,她哭她在北京某大学读书的好朋友居然没有来接站。我们一起哭不该活受罪往北京跑,我爱北京天安门,你爱北京天安门,他也爱北京天安门,我们都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都被我们爱得堵死了!
终于,还是与表弟会师了,见面我就擂了他几拳,他嘿嘿笑着,像小时候挨了我欺负一样,以一笑泯恩仇。
那次在北京呆了七天,看升旗仪式,爬长城,游颐和园,串名校,闲逛。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沙尘暴,吃了很多顿美味的宫保鸡丁与鱼香肉丝。
时光倏忽,17载轰然而过。
如今,我已安居合肥,家距合肥南站不过十分钟车程。从合肥南站到北京的高铁四个小时便可抵达。买票也不需要托人熬夜排队了,手机里自有各类软件,指尖飞舞于分秒间就可完成订票,甚至预定酒店。并且,我这个不分南北东西的迷路天使也丝毫不担心出门找不着北了,手机导航无所不知。接人以及被人接再也不用多啰嗦,发个位置定位过去,那厢一点,两点一线,再无曲折岔道。交通的发达让世界变小,通讯的发达令距离变近。只是,人近中年的我们却无端忙碌起来了。忙得我们再也没有聚齐过。
接表弟信息,说晚上到我家吃饭。不知他是开车还是坐动车从上海到合肥来,如果是动车,时间还可预计,要是开车,就不知晚饭的饭点得“晚”到何时了。堵哇。私家车越来越多,出行的人越来越多,高速公路虽然越修越多,可也抵不过几何倍数增长的车辆。
交通越来越便利了,通讯越来越发达了,与旅居日本的闺蜜发邮件,发了一张在外旅行的照片。她快速回信说,路真宽哦,羡慕你每天都走在宽阔的大道上。
是啊,虽然偶尔会堵,但要看见我们走着的是一条宽阔的大道。我们走在大道上,无限幸福无限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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