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手艺流水的营生

炭火中，大锤小锤落下，一件件铁器被铸造出来。

这个行当还能存在多久？老铁匠也很迷茫。

说起家传的手艺，老铁匠会露出自信的微笑。

合肥市卫岗城中村，老袁铁匠铺就在村口。铺子是二层高的老式小楼，楼前一道砖墙，铁匠炉就支在围墙下，年长日久，烟熏火烤，红砖墙早已变成了黑色。一墙之隔，便是高楼大厦。“打铁也就我们这一辈人了，这手艺要失传了。”铁匠铺的主人之一袁明群，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红彤彤的火苗，眼里笼罩着一丝忧伤。

埋在炭火里的铁烧得通红，老铁匠持一把长钳将其夹到铁砧上，小锤刚发出“当”的一声，大锤就应声砸下来，四溅的火花迸出老远，吓得周围的人慌忙跳开。小锤叮叮当当，大锤铿铿锵锵，一阵天衣无缝的合奏后，一件铁器打成了。然后，浸入水中淬火，“咝”的一声，老铁匠的嘴角露出微笑。

袁家三代打铁，14岁那年，袁明群跟着父亲进了这一行。“父亲让我们老老实实做人，做手艺就有一碗饭吃。”三十多年前，二十岁出头的袁明群和两个弟弟接手了铁匠铺的营生。他说，想成为一名好铁匠，至少要七八年的时间，打什么样的铁，烧到什么颜色，火候的掌握……都要靠自己琢磨、领会。

如今，袁明群已年过半百，随着时间的流逝，铁匠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差。“打一把菜刀，我们要忙活三个小时，卖七八十元，三个人分。”袁明群说，随着工业塑料的“攻城拔寨”，脸盆、水桶这些传统的铁物件都渐渐退出了市场，他们只能靠着工地上的一些铁制工具维持经营。“城市生活消费那么高，挣不到钱的行当注定要失传。”袁明群说，他和弟弟也从未想过要孩子们再接手这个行当。

然而，铁器带给袁明群一家的安全感却无法取代，“我爷爷当年打的菜刀、做的锅都还在，还有我打的锅铲、货架，用一代人都不会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老袁的脸上才会涌现出无比的自豪，那也是对自己“锤打”了大半辈子的手艺的自信。   张朝东本报记者陈牧/文张朝东/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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