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木 文/摄
我是一个异乡的庐江人,曾经对于庐江,只是父辈与家乡的通信联络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而已。到后来,不停变换着驻地和工作,庐江却愈发固定得成了我的根。这可能就是军人生活的独特之处,尽管漂泊,却无法真正把异乡当故乡。
离乡愈远思乡更切,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军人的世界里才会把老乡当成一种情感的寄托。乡音传来,弥漫着的岂止是一份心灵的安慰,这里自有家的成分包含其中。中华民族的情感一向以家庭为主要纽带,正是对于故乡的无比眷念才促使那么多优秀男儿前赴后继地走向卫国的疆场。
孙立人将军,一位时已毕业于清华大学并在美国普渡大学加修土木工程学的庐江金牛人,放弃了他在美国已经获得的桥梁工程师执照,再度考入美国著名的“南方西点”维吉尼亚军校转学军事,他,要保卫他的家乡。
太平洋彼岸的美国弗吉尼亚州距离中国庐江金牛,其程已是地球上最远的距离,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孙立人对故乡的美好情感,作为军校的杰出校友,他以实际行动完美诠释了母校以培育高素质的,受人尊敬的,踏实稳重的领导人为使命的建校宗旨,有“丛林之狐”美誉的孙立人将军作为二战中最具魅力的中国将军之一,无论是淞沪抗战还是远征印缅,他都以英勇和智慧谱写他不同凡响的人生。将军的成就在今天已经成了众多文史爱好者们耳熟能详张口即来的文字片段,但似乎惟有走进将军的故乡,才能真正感知这位将军的精神世界。
2015年5月30日,庐江县于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成立了全国首家“庐江抗日英雄孙立人研究会”。受邀后,我未加思索便驱车千里赶回了故乡。一路感念着故乡的深情厚义,在瓢泼大雨中抵达时,距报到的最后时限16时尚有十几分钟,守时,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准则,尤其是这样一场关于将军的聚会。
晚餐,我被安排与将军的亲属同桌,这于我更是一份殊荣。席间,我默听着他们的交谈,精神上竟有了与将军无比贴近的恍惚。这是一顿让我忘却了疲惫与饥饿的幸福晚餐。华灯初上时,雨已经不知所踪,我漫步在无比洁净的县城里,听着路人们说着我能听却不大会说的乡音,亲切感让我感受着无边的从容与安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作为后事之师的那场卫国之战,有多少敢于担当的英雄儿女陨灭其中才为后世缔造了如此的安宁。
研究会成立大会上,县委王书记以一名普通读者的身份道出了他的感受。他说,悲壮的抗日战争往往让人有不忍卒读的心酸。但孙立人将军却能让人在瞬间萌发自豪感,他的部队对日作战往往以少胜多,因为他认定中国军队是一支优于日寇的优秀军队,不屑以人海战术待之,即便如此,他仍然在对日作战中保持全胜记录,他的部队是歼灭日军最多的中国军级单位。听到这里,将军手执马鞭,脚蹬马靴的英武形象便油然现在眼前。
台湾的中国时报曾为孙立人将军开辟过一个专栏记录将军口述的历史,他在专栏的首篇便说“我是安徽庐江人,我出生在金牛镇山南”。读到此处,我便莫名地热泪盈眶。这是一位军人在思念着他的故乡,那个他生活过的,有亲友乡亲的故乡在他幽居海岛的日子里会是怎样的牵扯。金牛,在他道出这个名字时,对一位耄耋老者会产生怎样的心灵撞击。两岸政策稍有松动后,他便接二连三地委托故旧部属及子女回到金牛,他的心里,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每一幅故乡的相片呈现在他眼前时,都会让他萌生叶落归根的念头。他每每念及故乡与父母时,还会发出百年之后与父母同葬一处的愿望。再伟大的将军也脱不了庐江人的本色,对于将军我偏执地如此以为,我甚至还觉得,庐江人的家乡观念较之于其他地方的人似乎更浓厚,当然,这一点也只有如我这般久居异乡的庐江人体会最深。
将军离世转眼已有二十五年之久,他最终也没有如愿回到他离开半个多世纪的故乡,但他在金牛中学内终日被朗朗读书声包围的故居却得到了故乡的呵护,我去过三次故居,故居也由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而跃升至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而这一次,“庐江抗日将军孙立人研究会”的成立,亦可被视作将军灵魂的永久居所,这是故乡为将军营造的精神家园。午后,独自再到金牛中学,将军故居前勃发着一片生机盎然的翠绿。一阵风过,哗啦啦一片树叶奏出的声响颇为熟悉,我席地坐下,静静地体会着清风拂面的静谧。半晌,才感动地发现,这是将军校阅部队的整齐脚步声。肃然起身,面向将军生活过的小院投去我敬仰的目光。
这里,是一位抗日名将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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