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太生
30多年前的一个深秋,我和一同事到江北搞外调。我们在一个名叫罗河的小镇旅馆里安顿好住宿,就立即投入到当天上午的工作之中。下午又搭乘一辆客车到泥河镇办事,当我们匆忙地办完所有的事之后,夕阳已开始西下。因这里没有旅馆,我们只能再赶往罗河小镇去住宿。
泥河距罗河镇有些路程,这时已没有了公共汽车,好不容易在公路上拦搭上一辆开往罗河方向的大四轮拖拉机,机器的轰鸣震颤和道路的颠簸没有一点让我们感觉不适。我们很庆幸能搭上这顺道的车,只盼在夜幕来临前能早点到达罗河。可没行多少路程,拖拉机却在一村庄附近停了下来,开四轮的师傅说他已到家了,并用手指着前方说:你们就朝那个方向一直走,大概还有8里多路就到罗河了。
此时天已渐黑,在这陌生之地,无可奈何,我和同事朝罗河小镇的方向茫然疾行。当我们路过一个矿区时,天已全黑了下来,矿区的家家灯火闪耀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辉,灯下的人们端着饭碗吃饭的其乐融融的情景映入眼帘。此刻,我便想起家乡街道上那些光线柔和的路灯和餐桌旁飘香的菜肴,要是在家里该有多好呀!对故乡那种眷恋之情油然而生。而此时,我们却处在出门事事难的尴尬,和在异乡的夜色中寻路的困惑中。走过矿区,沿着公路重又走进那黑幕里,路上没有路灯,也很少有车通过,我们踩着灰暗却依稀可辨的路快速行走着。夜色越来越重,四周黑魆魆一片,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而茫然,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心想:此刻如果能有一盏照明的灯该有多好呀。但我知道,这,只能是自己的一种美好的愿望,我们依旧要在漆黑的夜色下摸索着前行。
当我们走过一段弯道时,路的前方约一百米开外出现了一盏灯,那盏灯也正朝着罗河镇方向缓缓前行。这盏灯的出现令我和同事高兴起来,我对同事说:这一下有救了,那个缓慢前移的灯一定也是某个到罗河的赶路人所打的吧。同事说:对,我俩就跟着前面的灯光走,不会错的。我两眼紧盯着前方的灯看,那不是手电的光亮,淡黄色的光影好像是谁手执着一个小小的灯笼发出的。我们紧紧地跟着那好似指路明灯的光亮向前行走。那前面的人走得不紧不慢,与我们始终间隔着约百米的距离。走了近二十分钟,我们发现脚下的路越走越窄,从马路走到了板车道上,难道这是一条近道?我和同事依旧茫然地随那光亮前行着。不知不觉中,我们走上一条田埂一般宽窄的小路,裤腿挨碰着窄道两旁的野草,发出呼呼的响声,仍然稀里糊涂地前行着。无意间,我发现前面的灯忽然消失了,我和同事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前追寻,唯恐失去那灯笼般的引路的光亮。此时,我们走的是一条带有斜坡的小路,朦胧中始觉已迷路,于是赶忙停下,弯着腰细细辨认所处的位置和四周的情况,发觉我们已走进一片一人多高的杉树林,再一细看,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小土堆似的东西,吓了我们一大跳,这里竟是一处墓地。惊恐中,我想起小时候曾听乡下的大人们说过:夜晚迷路时解个小便或是吐几口口水,就可以立即清醒,走回正道上来。于是我和同事就照此做了……说来也怪,我们好像真的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一般,很快就从小道折回到公路上了。
我们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大约又走20多分钟,绕过一段弯道之后,终于看见公路的前方有一大片光亮,那是罗河小镇之夜向四周发出的温暖的像是召唤我们的光芒。
此事过后,我对那诡异的灯之迷惑一直不得其解,但对我们能够迷途知返感到十分庆幸。人的一生道路曲折,也常有迷惘之时和迷路之事,但只要保持头脑清醒,且能迷途知返,就一定能走出迷雾,走进阳光灿烂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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