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安徽省庐江县人,1894年7月,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他积极主战。在黄海激战中,他身负重伤,仍坐镇定远舰督战;威海卫之战,他指挥北洋舰队继续抗击日军围攻,拼到弹尽粮绝。援军来援的希望破灭之后,他严词拒绝日将伊东祐亨的诱降,服毒自尽。
他就是中国第一支现代海军舰队的“司令”——清朝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这位中国近代史上曾叱咤风云的爱国将领的栖息之地,就在无为县严桥镇境内。
一百二十年风云,今朝再次际会。
为了寻找曾叱咤风云的爱国将领的栖息之地,真真切切走近一段历史。7月16日上午8点,记者一行从芜湖市区出发,直奔无为县严桥镇。
袁晓露是镇政府年轻的宣传干事,已经工作了2年多,对镇上的大事小情、地产风貌如数家珍,可谈到丁汝昌时,她只是摇摇头,“丁墓在沈斌村,我也没去过”。于是我们再由镇政府顺着向东的公路奔往沈斌村。
不远处,有一条和公路平行的山脉,叫龙骨山,是原巢湖市居巢区高林镇和无为县严桥镇的界山。司机刘师傅显然对丁汝昌的身世很了解,他说,翻过那座山,就是丁家后人现在居住的地方,高林镇汪郎中村。
大约5分钟,我们来到沈斌村村部,村支书方咸根钻到了车里,几个人寒暄了一下,他就往路边一指,喊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这是一片杨树林,在公路边有个不起眼的入口。
我们穿过一条数十米的小径,来到了一片高约2米、面积100多平方米的水泥平台。平台四周有一圈一米高的石柱。柱子之间原来应该有铁链相连,如今只剩数十根光秃秃的石柱兀立风中。
循着已经开裂的台阶走上平台,迎面矗立着一方两米多高的石碑,上书“清海军提督丁公汝昌之墓”。字体和刻工都比较粗糙。背面是丁汝昌生平简介,字迹已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墓碑的背后,平台中间,就是丁汝昌的安息之所,以砖石砌成圆形,用大青石砌成两米多高的圆墩,墓顶堆土,上面荒草萋萋。
这就是在惨遭盗掘30年后收集忠骨重建的丁汝昌陵。墓道上,台阶下,平台里……四处野草疯长,十分冷寂。
“当年的墓,早就没了。这是后来建的,说得好听点是衣冠冢,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方咸根说,丁汝昌原本在这里安眠了半个多世纪,然而,1959年前后,丁汝昌陵被当地公社有组织地盗掘。如今,当年组织及参与盗掘者大部分已经去世,特别是最后开棺的3个人已经全部死去。墓地于1986年被无为县政府定为“全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于2000年10月由无为县重修,周围的树木也是那时所栽种。
村里知道这些往事的老人已经不多了,接受采访的老人们扳起手指,数到第二只手时就开始停顿了。不过好在,老人们都喜欢讲故事,在那些远去的岁月里,讲给儿子听,讲给孙子听。80岁的老人谢宗友说,他和一位丁汝昌部下的后代有交情,经常讲丁汝昌严格训练水师、善待部下、英勇作战的事,大家听了都很感动,也特别喜欢听他讲。谢宗友说,新墓建成后的这十几年,很多媒体都来过,但因为没有问对人,找对路,只好离去。让老人们印象深刻的事,大约在2001年,几位身穿海军军服的人曾来墓地拜谒。
此外,每年清明,丁家的后人也会开车回来祭奠,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和丁汝昌的后人只有一山之隔,沈斌村的很多乡亲都和他们有交情。据说,新中国成立前,丁家已经没有太多家产,丁汝昌殉国后,丁家靠土地租金度日,每逢水灾、旱灾、虫灾的时候便不收租金,还经常施舍穷人,丁家人的善良慷慨、低调厚道,在当地被称为“丁善人”。土地革命后,丁家人只能靠变卖家产度日,女性则为别人缝洗衣裳来养活孩子。重修丁汝昌墓地是丁家后人努力的结果。
严桥镇的道旁绵延着几公里的玉米地,不时见到鸽子、水牛,充满生气。街道上悬挂着某房地产公司走进无为的广告条幅,看起来有些扎眼。又不由得想起那座小小的墓地,和当年焚烧丁汝昌尸体的池塘。我们的心,像被蜇了一下,紧缩在了一起。
当地一位叫张方友的老人带着记者去寻找历史见证人,前后走了很多路,累得气喘吁吁。“要能帮到你们,我很满足了。”老人方言很重,记者依稀听到他说:“这样一个大人物,是不是因为打了败仗才这样没人管的?”
是啊,120年前,如果大战的胜利者不是伊东佑亨指挥的日本联合舰队,而是丁汝昌指挥的北洋水师,他的墓地还会遭此浩劫吗?他的碑文还会如此模糊,残破不堪吗?
历史总是这样无情而有情。回去的路上,记者想起了抗日名将吉鸿昌的一句话: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今天,面对英魂,我们又将如何踏路,写史?
文字 记者 王世宁 王叶华 康丽 实习生 倪磊
摄影 记者 赵亚玲 王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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