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木文/摄
相信这一路走来,儿子已经领会到了艰难的意义和坚持的价值。而这一整天的单车旅程也定然会充当他人生长路上别具一格的成长里程碑。
曾几何时,妻对于我难觅同行者的苦恼总会施以玩笑般的安慰:“别急别急,过几年儿子就可以陪你一起骑车出去玩了。”她那么一说,我也只是一听,相信谁都没有当回事。
直到临近2012年暑假尽头的那几天,儿子在耳边那些让我无法拒绝的纠缠才又一次让我在平常的几欲让我忘却的生活中警醒。儿子真的长大了,他一再要求我带着他一起骑自行车去我们那个远在百公里之外的庐江白山老家。
说实话,我至多也就是个半吊子的单车爱好者。尽管我担着本市单车爱好者群体的发起人之一的名头,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几乎就没有参加过集体活动。倒不是我不合群,实在是因为我不忍心自己的形象被一次次曝在一个个开放的论坛上,再被偶尔看到的同事、朋友们嘻嘻问及。
骑单车远行,在旅途中的确可以感受到一份几近无我的轻灵。疲累中,随便找一处路边席地而坐,喝口茶点支烟。那样的情形似乎能让思绪在无形中被拔高几个层次。儿子肯定是受到了我的影响,对于我的所有,他时常会在轻描淡写的批判中爱屋及乌地忘却鉴别。妻对于儿子的要求并没有太在意,她不持立场地要求我们“骑不动就回来”,因为她认定儿子“骑不动”,所以不假思索地在等着我们“就回来”。她的不以为然让儿子很受伤地要和她“走着瞧”。
8月26日早上5点,我的周日宁静就被儿子的难以掩饰的兴奋打破。“爸爸,出发啦。趁早趁早!”我无可奈何地被他推着洗漱,再被他拉着搬车下楼。这一切好像丝毫没有干扰到仍在梦境中的妻子,直到我们临出门时才传出她慵懒的声音,依旧是“骑不动就回来”。儿子不服输地一笑,带上了门。
我们一前一后翻了几个坡到山水之门,每次出行,我都习惯于此稍作停留。可这一次,这位被妈妈的质疑伤透了心的初中生不耐烦地喘着粗气:“休息什么啊,这么点路就累了?走吧!”
过了铜陵大桥,我们俩沿着合铜路渐行渐远,旅行的心情在路边景致的映衬下愈发纯粹。我按着自己的习惯安排着途中的休息,儿子亦随着我的节奏且行且停。如此直到五十公里开外的枞阳县钱铺乡,他始终避谈艰难只提有趣。
在钱铺,我们离开喧闹的合铜公路转向一条插向大山深处的村村通公路。风景在路之两侧如画卷般缓缓展开,一切都让儿子倍感新奇,拴在大树上的黄牛、种着山芋的田畦、在林间悠然飞翔的白鹭。儿子终于承认,原来他有那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接踵而来的一个个上坡一点点吞噬着儿子的自信。他开始不停地报怨我带他走的这条路“全是上坡,没有下坡”。我徒劳地一次次向他解释着,上坡其实是一个为下坡蓄势的过程,描绘着,我们将很快拥有一个爽爽的漫长下坡,再领着他咬牙奋力继续向上构造攀行,儿子的牢骚在临近山顶时终于变成了“我恨你一辈子”。此行至此,儿子已经初步领略到了艰难。
约二十公里之后,一个大大的新立蓝色界牌“合肥界”终止了我们的连续上坡。我的说教在现实面前变得形象而生动,在漫长的缓坡前,我们按着车把沐风前行,路上因为鲜有汽车,我们的速度都放到了三十码以上。我相信,儿子已经相信了我的说法。这像极了人生的骑行其实是个极富哲学道理的运动。
经矾山,过缺口。正午时分庐江县城便呈现在眼前,码表显示的里程也已经将近一百公里。在游览城中三国名将周瑜的墓园时,儿子几乎已经没有了一点声音,我当然知道,他已然精疲力竭了,只不过碍于面子还在硬撑罢了。
在县城的一个快餐厅吃饭时,他终于说,“爸爸,我真的已经骑不动了,不行就住庐江,不去白山了吧。”我说,随你,你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吃过饭,也不知道他哪里又来了劲,非要继续。
下午三点多,我们又往三十公里之外的白山镇进发。他给我的解释是“刚才的饭吃得太有必要了”。而我却认为,他是想继续创造他自己的记录罢了。
时间充裕,在杨树间的林荫道上我们的骑行变得惬意而悠闲。
柔和的夕阳中,我们缓缓骑进了白山镇中心。儿子轻车熟路地在镇上左拐右绕,难掩激动之情地骑进爷爷奶奶所居的小区,一阵铃铛伴几声清脆的“奶奶”,这127公里的艰苦骑行便成就了一幅生动的感人场面。
相信这一路走来,儿子已经领会到了艰难的意义和坚持的价值。而这一整天的单车旅程也定然会充当他人生长路上别具一格的成长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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