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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亡千古繁华梦” 北宋名邑无为军

来源:芜湖日报 2021-09-06 00:49   https://www.yybnet.net/

无为,北依巢湖、南濒长江,河网密布、水路发达、物产丰富、人文荟萃。自古以来,战乱间为兵家必争之地,太平时是交通贸易枢纽。作为中原经巢湖南下长江的军事要地,汉末三国是曹魏孙吴的水上战场,五代宋初为北宋南唐的战略要地。汉末三国的濡须之战曹魏铩羽而归,留下了曹操“无为之地”的传说,而北宋征服南唐设无为军则促使无为的崛起。

三国时期的四次濡须之战后,无为经历了漫长的“无为”时期,除史载隋开皇元年“襄安省入巢县,置无为镇,隶庐州”(嘉庆《无为州志·舆地志一》)外,古籍记载寥寥,此处不作备述。而使无为进入大发展时期则是在五代末北宋初期。

五代十国时期,无为地属南唐。南唐(937-975),都金陵,最盛时幅员35州,地跨今苏、皖、浙、贛、两湖等地。

经过唐末社会大动乱,到了南唐初期,随着大量中原人口南迁、中原先进生产技术、革命性的水田生产工具曲辕犁和筒车等得以在沿江江南地区广泛使用、南唐开国国君李昪促进农业生产发展的一系列措施,无为所在的江淮地区经济得到飞跃性发展,江淮地区“比年丰稔,兵食有余”(《资治通鉴·唐纪》)。这种发展也为后来的北宋无为经济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李昪之后,李璟、李煜庸懦无能,国力日益衰弱,终于在公元975年被北宋太祖赵匡胤灭国,无为地区转属北宋。统一五代十国后,北宋为加强对武力征服地区的有效管理,就必须选择一个交通便利、攻守兼备战略要地来控制两淮、江南等地。

北宋政权建立之初,社会经济遭到重大破坏,国家也需要休养生息,“清静无为”的黄老思想十分契合社会及最高统治者的需要,宋朝在立国之初也顺应了这一时代要求,推行“无为而治”,以“与民休息”恢复国力。《续资治通鉴长编》载,上曰:“清静致治,黄老之深旨也。夫万务自有为以至于无为,无为之道,朕当力行之。”(《续资治通鉴长编》)三国时期,曹魏与孙吴的长期濡须之战,耗费了魏吴双方国力,传说使曹操发出了“无为”之叹,此说虽史志稍有争议,但隋初建立的无为镇却是历史事实。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新建立的赵宋政权,既有文治的政治需求,也有武功的现实必要。由此,无为就成为宋太宗建立重要军事据点来巩固政权,寄托赵宋统治者的治国理想的最佳选择了。太平兴国三年,宋太宗赵匡义因“思与天下安于无事,取无为而治之意名之”(《元史·地理志》),决定“以庐州巢县无为镇建为军,以巢、庐江二县来属,同下州”(《宋史·志》)。

北宋设立无为军的本意是在南唐旧地核心地区建立一个军事据点来巩固两淮,扼守长江,防止南唐、吴越旧势力死灰复燃。但是,此后南方一直平静安宁,南线久无战事,无为军并未发挥军镇功能而成为北宋在江淮地区重要的经济枢纽。北宋建立后,在南唐发展的基础上,南方的农业尤其是工商业得到全面的发展,为了加强对工商业的控制,增加财政收入,北宋政府对盐、铁、茶、酒、矾等社会必需品实行了更严格的禁榷(专卖)制度,由于处于南北交通的枢纽和矾石主产地,北宋政府在无为军设立了茶叶和矾石这两种大宗专卖商品榷务机构,史料记载北宋时期无为军是全国三大矾榷和六大茶榷的专卖城市。

北宋时期,白矾、绿矾等已经空前地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如饮食、化妆、洗涤、医药、造纸、制墨、染色、炼铜、金银冶炼等行业都需要使用矾石。《文献通考》记载:“宋朝之制,白矾出晋慈坊州、无为军(无为军场曰昆山)、汾州之灵石县。”(《文献通考卷十五·征榷考二》)矾石产品属于北宋朝廷“禁榷”(专卖)物品,其生产由官府掌控,各产地都“置官典领,有镬户煮造入官”。无为军设有“昆山场”专门管理矾矿开采。大小矾山属无为军,官府在此专设昆山矾场,严格控制明矾产品。宋代东南九路矾产以无为军为主。《庆元条法事类》中称:“无为军矾系通入江、淮、荆、浙、广、福九路。”与其他三个销售地区相比,无为军的销售地区最多,销售范围亦最大。至元丰六年,“无为军矾岁课一百五十万斤,课增至三十三万七千九百缗。”(《庆元条法事类》)

茶叶也是北宋重要的专卖商品。根据《宋史·食货志》载,“宋榷茶之制,择要会之地,曰江陵府,曰真州,曰海州,曰汉阳军,曰无为军,曰蕲州之蕲口,为榷货务六。”(《宋史·食货志·茶》)宋朝政府在江陵府、真州、海州、汉阳军、无为军、蕲州蕲口等交通便利的地方设置了六个专门的茶叶专卖机构。无为军负责安徽、江西、湖南、福建四省的茶叶收集、调运、批发、销售。《宋朝事实类苑》载,“无为军榷茶租额钱(总税务额)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二十贯四百三十,受纳潭、筠、袁、池、饶、建、歙、江、洪州、南康、兴国军片散茶共八十四万二千三百三十三斤。”(《宋朝事实类苑》)

为了更有效地调度官粮和专卖产品,无为军城内除了军使衙门等军设机构外,常年设有路级(相当于今省级)官员衙门。嘉庆《无为州志》载,“宋立无为军,有漕台(漕运总督)、有淮南转运使(淮南路最高行政、财政长官)治。”(嘉庆《无为州志·舆地·公署》)由此可见无为军在北宋时期重要经济地位。无为军除了是北宋政府重要专卖物资的调运集散中心外,城市商业也比较发达,普通商税收入也非常可观。《宋会要辑稿》载,北宋宋神宗熙宁十年之各地商税:“无为军:在军 20000贯。”(《宋会要辑稿·食货》)也就是说宋神宗熙宁间,无为军军城中普通商业税收年收入约20000贯,全国城市排名大约前五十名左右,相当于当时中上等规模城市的税收收入。军城的修建规模最初多大,现在已史籍无考,按《无为州志》记载,元至正二十三年正式筑城,“城周长9里36步,高一丈二尺。”(嘉庆《无为州志·城池》)如此折算,大约近五平方公里,在当时军州级城池中算是较小。尽管如此,从军城内管理机构、货物流量、商业税收、人烟景物、楼台亭阁诸多功能设施看无为城是一个紧凑而繁华的州府级城市中等城市。

无为军城在宋初由旧无为镇升格扩建,最初只考虑军事用途,“宋初创营壁垒,两淮用兵,乃筑垣墉。”(嘉庆《无为州志·城池》)随着北宋的统治的逐步巩固,南方社会的安宁,经济的全面发展,南北经济交流的加强,禁榷制度的日益强化,在长江要道口和江淮交通连接线上的无为也随之转换角色,从军事要冲变为经济枢纽。

张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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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 事 三尖子2021-09-05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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