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
有人说,孤独是心灵的煎熬,是灵魂的磨难。可是,我喜欢孤独,这也是我多年来的生活方式。
我家在巢湖岸边。小时候,我常常静静地倚在门边,遥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痴痴地望着来来往往的点点白帆,听着渔鸥在浪涛间嬉戏的笑语,注视着一层层波浪翻滚着涌上金色的沙滩……夏秋时节,经常盘着腿默默地坐在地上,低着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蚂蚁东奔西走地觅食。任凭强劲的湖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在稚嫩的脸上,我也全然感觉不到。
读书以后,我常常喜欢捧着一本书,嗅着纸张的墨香,一头沉浸到字里行间,幼小的心灵开始在陌生又新奇的环境里游弋。在时光的流逝中,时而十分幸运地在淡淡的墨香里碰到心灵的契合点,心灵深处回响着一个个跳跃的文字触碰着无形的琴弦飘飞着渺茫的乐音。有时,遇到同伴来叫我,我才猛一抬头,瞪着迷茫的眼睛。
后来,因为中专学历证书不仅黯然失色,甚至还折射出丝丝缕缕惭愧的羞赧,痛苦地思索了一阵,顺着自幼以来在心灵里寻觅的痕迹,寂静的心灵开始了在陌生的茫茫大漠中探求。虽然没有做到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可是,当他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大多悄无声息地捧着书躲在一边,不知不觉地忘记了一切。
凝视着摆在面前的书本,循着清晰的墨迹,嗅着或浓或淡的清香,在轻盈的思绪漫无边际的飘逸中,窥见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时期拙朴的绳索上系的绳结,轻盈地擦过刻画着横横折折的牛骨,看到了古老的黄河岸边飘扬在秋风里旗帜似的芦花;听到了滚滚的江水上回荡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米卢岛的维纳斯美得让人心动,绑缚在高加索山上被兀鹰啄食的普罗米修斯让人崇敬……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黎明的星光下,夕阳的余晖中,我总是喜欢放飞心灵的翅膀,在茫无涯际的书海里,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寻找弹奏心弦的指尖。
如此情形,好像有一点自得其乐的孤芳自赏。自古以来,自得其乐者不乏其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其乐融融;“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乐趣中洋溢着豪情;“拣尽寒枝不肯栖”,清冷中流露出孤傲;“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面对着自然,自得其乐;“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孤傲得高洁,让人敬佩……我只是一个卑如草芥的俗人,无法涉入雅境;可是,“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多年来,我也时而附人骥尾,附庸风雅。虽然没有丝毫感悟,可是,“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孤独,像一把镰刀,在收割后的秋野留下了一片空旷的寂寞,也收藏了丰硕的果实,绵长的醇香,未来的希望。黎巴嫩作家纪伯伦说过:“如果我不保持沉默,就听不到心灵的呼声。”孤独的时候,沉浸在浩瀚的书海里,聆听先哲圣贤春风化雨一般的教诲,和他们的心灵交流,尝试踏着他们在风雨人生中留下的印痕,体味他们灵魂的崇高圣洁,洗涤自己的心灵,澄清自己的眼睛,拓宽自己的胸襟。
孤独,是一种生活方式,是心灵炼狱的圣境,是灵魂涅槃的天堂。人生一世,有孤独相伴,乐亦无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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