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进城已经十五年。这十五年感觉比五十年的变化都大。这座秦汉时期就置邑的老城,也和外面的世界一起,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
有人说:再大的城也是小城,因为那是小时候的城。这样说来,巢城就是我心目中那样的一座“小城”。
1983年7月,我和另外三个通过“预选”考试的初中生,在一名老师的带领下,进城参加中考,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巢城。我们住在卧牛山上的“临湖宾馆”。这是当时城里最高级的宾馆。住在这个地方,倒不是我们有钱,而是老师下手慢了,没订到便宜一点的旅馆。巢湖辖区内,我们巢北东黄山一带,离城远且交通闭塞,进一趟城,来回要花一天的工夫。
吃过晚饭,趁着老师不备,我们四个人溜下山,在城中闲逛。逛来逛去,逛迷了路,回不去了。直到晚上9点多钟,我们才摸回山上的宾馆,挨了老师的一顿骂。这也算这个叫“巢城”的老师,给我们几个山里娃上的第一节“城市”课。
那时,巢城还很小,只是环城河内外百十亩大的地方。南北只有一条主干道叫人民路,卧牛商场、巢州影院、棉纺厂,都在这条路上;东西干道是东风路,和人民路成丁字形,十字街、北大街、东西河街、迎仙巷、牵牛巷、县政府、新华书店,都在这一带,是老巢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中师毕业后,我分配到乡下教书,没能如我母亲所愿,成为一个“扫大街也是快活”的城里人。虽说不在城里,却要经常进城,开会、听课、买书、考试,我对小城的大街小巷还是慢慢地熟悉起来。那时已经“撤县改市”,巢县改为巢湖市,人们很快地改口叫它“巢湖”,但我还是习惯叫它“巢县”,仿佛这样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2006年,儿子考上了巢湖一中,我们卖掉镇上一间门面房,买了城里一套商品房,举家搬进了城里,这才如愿以偿地做起了“城里人”。刚住进有物业、门禁、保安和健身游乐设施的新式小区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半夜里起来,也要在新家里转转,到处摸摸;清晨,靠在枕上,听见外面公交车报站牌的声音,也感到亲切。
不知不觉,进城已经十五年。这十五年感觉比五十年的变化都大。这座秦汉时期就置邑的老城,也和外面的世界一起,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商场超市,宾馆酒店,学校医院,公厕菜市,一应俱全,十分方便;道路宽平,绿树成荫,河流活水,公园棋布。
巢城离上海南京近,穿城而过的“合福”和“商合杭”两条高铁,更是拉近了它同“长三角”的距离。从巢湖坐高铁到北京,只要四个多小时,到深圳不到十个小时,到上海三个小时,到黄山一个半小时,到合肥二十几分钟。
什么都在变,但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或者说,在一路优化、现代化的途中,巢城刻意保留了一些自己的东西。
大湖是不变的。湖滨大道从西坝口的“湖天胜境”牌坊开始,像抛出去的一根色彩斑斓的绸带,飘逸在青天白云间。沿湖行走,春拂芦芽,夏步柳堤,秋看金谷银棉,冬天隔湖观南岸银屏诸峰,风雅巢湖,如诗如画。
“陷巢州”的故事是不变的。危难时刻,焦母不忍独存、舍己救人的大爱精神,永远都在巢湖人心中流淌、激荡。至今,湖边的人民还亲切地把“巢湖”称作“焦湖”。
城中的洗耳池是不变的,城东的放王岗是不变的,放王岗对面、落成圩上的旗山是不变的。早晨,我跑过笔直的健康东路,在放王岗的晨雾里冲拳踢腿;傍晚,我在洗耳池公园的小桥流水间漫步;周末,我会坐着公交走几站路,去爬一趟旗山……
变与不变,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五年。我还将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每天看朝阳从东边的鼓山上升起,目送夕日到西边的楼群边落下;早晨,拎着一包作业走进书声琅琅的校园;傍晚,在桥头菜市买点青菜豆腐回家。儿子说,等退休了,你和妈到北京来住。我真是舍不了也离不开这座小城,这里有推窗可见的大湖,这里有熟识的面孔、萦耳的乡音。这是一座“我的小城”。
□文/孙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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