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疫情让很多人“宅”了起来,然而虽然生活中没有了聚会、大餐、逛街,但我们则有了更多的时间静下心来,与书相伴,畅游古今。合肥人爱阅读早已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标签”。而已有千年历史的合肥,也是各类著作中的“常客”。在不同年代、不同作者的笔下,合肥城和合肥人讲述着怎样的故事?让我们一起去品读一番。
《史记》中的合肥起源
最早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合肥”之名跃然于纸上,司马迁在书里描述合肥:“合肥受南北潮,皮革、鲍、木输会也。”大概意思是说,合肥南有长江、北有淮河两个入海水道,是皮革、鲍木的集散地。“合肥”也是因东淝河与南淝河均发源于该地而得名。在当时大运河未开通,邗沟经常淤塞的情况下,合肥凭借其天然的地理优势,成为了水运中转的商业贸易中心,从而演变为《史记·货殖列传》中记载的十八个商业都会之一。
合肥自古商贸繁荣,从小商品的集散地,到形成规模化的商业往来,在历史沙砾的打磨中,傍水而生的合肥逐渐成为了自给自足,依靠自身实力跻身安徽经济最强榜。多年来,合肥一直坚持“工业立市”“工业强市”,并成功逆袭,光伏和新能源产业、汽车产业、家电、装备产业、平板显示及电子信息、食品加工产业陆续成为合肥的支柱产业。
今年2月,蔚来中国总部落户合肥,为这座城市的创新发展燃烧动力。2019年,合肥市的经济总量已突破9400亿,即将跨入“万亿城市俱乐部”……从史书中看合肥,在发展中盼合肥,时光流转,一座创新之城不断成长。
《李鸿章传》中的合肥人才
“四十年来,中国大事,几乎无一不与李鸿章有关系。”梁启超在《李鸿章传》的序列中直接肯定了李鸿章在清朝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漫漫历史长河中,说起合肥,一定绕不开一个人物,那就是李鸿章。
一座城市在历史上留名,在时代中发展,离不开无数为之辛苦耕耘的人才。说到合肥的济济人才,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清末淮军的将领群体,李鸿章作为淮军的创立者、晚清朝堂重臣、晚清开放第一人,他的家乡合肥,不断出现在人们眼前。“敬李鸿章之才,惜李鸿章之识,悲李鸿章之遇”,李鸿章少年科举,壮年戎马,中年封疆,晚年洋务,后世对其评价褒贬不一。自称与李鸿章“于政治上为公敌,其私交亦泛泛不深”的梁启超,却对李鸿章有着不俗的评价。在书中,梁启超多处直接以“合肥”代称李鸿章,足见李鸿章与合肥之间的深刻关系。
如今,戎马归去,历史的尘埃落下,赫赫有名的“李中堂”不仅留在了史书传记中,还留在了后代的生活中。淮河路步行街是合肥人逛街最爱去的地方,也是外地人来合肥旅游的必去之地。这条如今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曾经约有一半都属于李府,那时人们把淮河路中段的半条街称为“李府半条街”。每每穿梭在步行街的人海中,人们总能留意到一座与繁华摩登的商业街大为不同的建筑:灰白色的外墙,两扇高大厚实的朱漆大门,四顶灯笼高高挂起,两座石狮威武屹立,刻有“李府”的深色牌匾不禁让人的思绪一下从现代穿梭回清朝。
李鸿章以文人的身份成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兵元帅,无论后世评价如何,在那个时代,李鸿章无疑都是人中翘楚。梁启超的《李鸿章传》有不少关于李鸿章为人处世的描写,有一段说李鸿章“不轻然诺,既诺则必践之,实言行一致之人也”。意思大概是,李鸿章不轻易承诺,承诺了就一定践行,是言行一致的人。这位“老派”合肥人言出必行的作风与合肥这座城市如出一辙。
1969年,由于历史原因急需迁校的中科大在多地寻找安家之处,但都未成功,一颗中国科学界的璀璨明珠彷徨在时代的潮流中。此时,安徽主动邀请中科大落皖,最终落户合肥。“每人每天省下一口粮,一定要中国科大师生吃饱。”在这样物资缺乏、条件艰苦的环境下,合肥人一口粮、一口水地为中科大送去温暖。为了让中国科大的师生不被冬天的寒冷冻倒,合肥将自己的第一条暖气专线给了中国科大。
“不轻然诺,既诺则必践之”,合肥用自己坚定而开放的胸怀,支持着中国未来的人才教育。无论是铁面无私的包拯、晚清开放第一人李鸿章、台湾现代化之父刘铭传,还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校长”文翁、第一位华人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合肥的文化浸养着一代又一代人。合肥确实是个“养人”的地方。
《三国演义》中的合肥地位
“合肥有失,中原震动”,《三国演义》中魏国著名的战略家刘晔这样评价当时的合肥地位。历史上,合肥正位于中原与江南之间的道路要冲,是南北军事前沿阵地。“淮右襟喉,江南唇齿”,在《三国演义》中,合肥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孙吴前后欲攻合肥十几次,足见合肥在魏吴斗争中的重要地位。
说起《三国演义》和合肥的关联,就不得不提“合肥之战”,八百士兵怒冲十万敌军,那股视死如归的士气与勇气,无论多少次读来都让人为之震撼、荡气回肠。
书中的第六十七回“曹操平定汉中地,张辽威震逍遥津”讲的就是“合肥之战”。公元215年,刘备入川取代刘璋,和曹操、孙权三分天下。此时,孙权率10万大军攻打张辽镇守的合肥。战役前期,张辽率领800将士冲击东吴的十万大军,一直冲杀到孙权的主帅旗下。孙权落败被张辽包围住。孙权在众亲信保护下,死战杀出重围,留下“退后著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的诗句。自此,合肥成为了孙权征战史上永远的痛,“威震逍遥津”却成为了张辽一生最自豪的战绩。
如今,这个曾经风起云涌,充斥着刀光剑影的古战场,成为了合肥的三国历史文化地标。走进逍遥津,张辽驾马而驰的雕像伫立在主干道正中间,再往里面走,高达22米的逍遥阁赫然出现在眼前。泛舟于逍遥湖,可窥逍遥阁一侧,暗古铜色廊柱、灰黑色仿古门窗、横梁式回廊环绕……极具汉代建筑风格的逍遥阁里陈列着三国时代的各种历史文物,叙说发生在合肥周边的三大战役和其中的英雄人物。无数游客走过的飞骑桥,便是孙权杀出重围、骑马飞跃逃出险境时的逍遥桥。
不知道春光烂漫时,当你倚身桥栏时,是否会想起,这里曾是千古人物命悬一线时的逃脱之地呢?小小石桥也在历史的波涛中,留下了惊艳一瞥。
《半生缘》张爱玲心头的合肥眷恋
《儒林外史》
中的合肥生活
晚清时代的《儒林外史》也与合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者吴敬梓的家乡在全椒,与巢湖毗邻,这让许多合肥人每每读起《儒林外史》都充满着亲切感。书中的“欢团、火叉、厦子、水牯牛、小菜饭”,生长在巢湖的老合肥人一看便能会心一笑。此外,书中大量的巢湖方言,也让老合肥人看着倍感亲切。
有人专门对《儒林外史》中的方言进行了梳理,其中第1回中就写道:“吃罢,趴床上,挺觉去了。”“挺觉”在合肥话里就是“睡觉”的意思;第2回里写道:“那梅玖戴着新方巾老早到了。”“老早”在合肥话里是“很早”的意思;第15回中写道:“这小姐资性又高,记心又好。”“记心”在合肥话里是“记忆力”的意思;又如第28回中写道:“这迸脆的是什么东西?”“迸脆”在合肥话里是形容食物香脆,这样的方言引用在书中数不胜数。
除了方言与合肥联系紧密,吴敬梓在书中也提到了合肥的古称“庐州”。第32回“杜少卿平居豪举,娄焕文临去遗言”中,臧蓼斋道“目今宗师考庐州,下一棚就是我们。”
《送范仲讷往合肥》
里的合肥深情
“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君若到时秋已半,西风门巷柳萧萧。”南宋才子姜夔的这首《送范仲讷往合肥》,以及《淡黄柳》词序“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都提及了合肥人熟悉的地名“赤阑桥”。
经过桐城南路与环城路交口处的桐城路桥,三个大字“赤阑桥”仿佛正在讲述数百年前这里的故事。曾经的桥体早已不存,但名气留传至今。
姜夔,号白石道人,为南宋词人,以一首《扬州慢·淮左名都》成名。南宋名臣、文学家范成大云“白石有裁云缝月之妙手,敲金戛玉之奇声”。更有人给他“犹诗家之有杜少陵”“词中之圣”之美誉。
在姜夔的一生行迹中,与合肥曾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与一对合肥“姐妹花”结为“知音”,谱写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留下了很多流传千古的动人诗词。
在姜夔的两首词中,描绘了曾经合肥的景色。《淡黄柳》词中:“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凄凉犯》中:“绿杨巷陌秋风起,边城一片离索。马嘶渐远,人归甚处,戍楼吹角。情怀正恶,更衰草寒烟淡薄。似当时,将军部曲,迤逦度沙漠。”
姜夔的诗词赋予了赤阑桥很多浪漫色彩。梳理姜夔的诗词,20多首诗词与合肥有关,从他的诗词中,可以看到合肥的美景、美人,以及对合肥这片土地的深情。
《合肥四姐妹》
中的合肥精神
肥西周公山下,如今被废弃的聚星中学旧址内,乃是清代淮军将领张树声的故居、合肥四姐妹出生的地方——张老圩,如今还有几间被保护起来的老房子,静静地坐落在那里。
合肥四姐妹是谁?他们就是出生于20世纪初,张武龄的四个女儿,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张充和。张家原籍安徽合肥,祖上为清末合肥籍的淮军首领张树声。姐妹四人热爱读书,情系昆曲,一生颇具传奇,被誉为民国最后的名媛。
耶鲁大学历史学家金安平女士,曾于2002年写下这本《合肥四姐妹》的书,讲述了四姐妹的传奇故事和记忆,也提到了许多与合肥相关的元素。
首先,合肥四姐妹的故事从张老圩开始,那就不得不提李鸿章的左膀右臂,淮军将领张树声。张家坐拥良田万顷,解放后,张老圩就改作了聚星中学,300多间房屋几乎都已拆除,建成教室、宿舍。如今,学校搬迁之后,除了几处老房子,百年前的圩堡已难寻踪迹。
书里写道,张武龄的妻子陆英是扬州盐商家的女儿,开头便是“扬州人陆英嫁给了合肥人张武龄,给她送嫁妆的队伍从四牌楼一直延伸到龙门巷,足足排了十条街。”可见四姐妹的母亲家族殷实。而这里提及的四牌楼,合肥人自然都熟悉,但这个龙门巷又是哪里呢?有的人说,在今天的长江中路,有的人说是安庆路,还有的人说是舒城路。据了解,这一地名目前已很难考证,但也有相关研究人员推断,应该离四牌楼不远,或在淮河路步行街附近。
书中第四章会让合肥人读来十分有自豪感,名叫“合肥精神”。而何为合肥精神?金安平总结道,“在张树声等人的身上,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振奋之气,更看到了他们一种强烈的‘忧危之怀’”。认为他对中国和西方的分析鞭辟入里,言论既不充满道学气,也不是玄言空谈,是“真正的鸿儒”。合肥报业全媒体记者 张梦怡 刘小容
大家都知道,文学才女张爱玲和合肥有着不解之缘。张爱玲的祖母是李鸿章唯一的女儿李菊耦,也就是说,李鸿章是张爱玲的曾外祖父。两家联姻以后,李家的一些仆人也随之到了张家,饮食之风也自然而然受到影响。
张爱玲小时特爱吃“合肥丸子”。张爱玲弟弟张子静在《我的姊姊张爱玲》一书中曾回忆道,姐姐喜欢吃合肥丸子,连带引得全家人都爱上这道菜。张爱玲自小嘴就刁,对合肥丸子却有浓厚兴趣,看来是非常合她口味。做合肥丸子是很有讲究的。先要煮熟一锅不硬不烂的糯米饭,凉了后捏成一个个小团,把调和好的肉糜放进米团里捏拢,大小和汤圆差不多,然后把糯米团放在蛋汁里滚过,再放进油锅煎熟。煎熟后,外皮金黄酥脆,丸心滋润鲜美,自然诱人。这道菜唯有张爱玲的奶妈何干会做,何干是来自合肥乡下的仆人,做起这道菜来得心应手。
在《半生缘》中,写曼桢母亲从六安扫墓带回上海的烘糕、寸金,可见张爱玲对于合肥的美食的别样情结。
张爱玲在安徽的亲戚多,所以她的很多作品中人物的原型都是安徽人。但跟张爱玲最亲近的安徽人还要属那位从小照顾她的保姆、能做出她最爱吃的丸子的何干。这位保姆经常夸张爱玲“停当”(合肥话“聪明”的意思),说她以后有大出息。
有研究张爱玲小说的学者认为,小说《小团圆》中的韩妈,就是佣人何干的原型。小说中提到了几处合肥方言,一个是“摪搞”,也就是“怎么办”的意思,还有一处便是合肥话“霞子们”,现在多半说成“霞们”。
在合肥方言中“大姐”一词十分常见。小说里,韩妈称她女儿为“大姐”,她也叫九莉“大姐”,所以讲起她女儿来称为“我家大姐”,以示区别。张爱玲同韩妈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她母亲与姑姑,因此韩妈在这部小说中所占比重不轻,也体现了张爱玲对憨厚质朴的韩妈的缅怀与钦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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