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周丽
得知我拿驾照八年、驾龄五年,一位熟识多年的姐姐瞪大眼睛。她的眼神我能读懂,眼前的小女子,瘦弱、小巧、胆小,怎么想起来学车?怎么能驾驭得了那庞然大物?
别说她不信,连我自己当初也不信,不信自己能把学车坚持下来,更不信自己能开车上路。不信的理由很简单,个头不高,方向不分,车感不敏。最终支撑我冒着酷暑严寒,咬着牙学完的,缘于教练那阴沉的黑脸,以及十里外就能听到的高音量,稍有差错,就一阵噼里啪啦的“咆哮体”。几位岁数稍长的姐姐,常常被骂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此情此景,我是旁观者,也是亲历者。也时常在众学员面前,被熊得一头包,毫无颜面可言。好在越挫越勇是我惯有的信念,故而憋足了一股劲。为了多练几趟车,每天披着晨曦去,顶着烈日等,踩着晚霞回。历时三个月,终于抱得驾驶证归。
一番激动过后,清醒地发现,有证无车。囊中尚还羞涩,默默地,收起买车的渴望;默默地,藏起崭新的驾照。这期间,偶尔逢着朋友车,他们热心陪驾,小试几把。这少得可怜的练习,无法改变车技生疏的现实。
直到几年后。孩子上高中,既小又旧的电动车不堪两个人的重量,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太多不便。狠狠心,咬咬牙,买车。自然,我这个现成的司机可不能资源浪费。只是,多年不开,一切都是陌生的。坐上车的瞬间,心里阵阵发怵,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从何下手。为了能尽快上路,便于交接班,家人陪练了三晚。有人陪练最大的好处是,遇到问题及时问询,及时处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嫌弃和不耐烦。一开始,我像个小学生,天真地期待表扬和鼓励。岂料,梦不可期,再不抱幻想。
第四天起,我独自一人试着上路练车,选择来往车辆较少的郊外。几个小时练下来,慢慢找到感觉,信心陡然大增。晚上十点,家人喝了酒,欲打车接孩子。见此情景,秉承节俭为美德的我主动请缨,让他陪着一道,我来开车。正是临近放学时间,开往学校的车接连不断,而距离校园几百米开外的路边早已密密麻麻,停满了私家车。以我的水平,想在恰好是一辆车的范围内妥妥地停车,无异于上青天。求助的目光投向副驾驶,那位指向前方的一个单位大院,示意我开进去。好说歹说,门卫才同意开门。停好车,深深呼出口气,这才发现,额头、手心、鼻尖、脖颈全是汗。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我信心满满,次日正式上路。早晨,正值上班和上学高峰期,逼仄的山坡堵得水泄不通。我最害怕的,是开开停停。稍不留心,车子就往后滑溜,万一剐蹭到后面的车,如何是好?剐蹭虽是没有,可是在左转弯时,一辆直行的小车活脱脱上演现实版速度与激情,和我的车来个亲密接吻。吓得我赶紧电话求助家人。双方友好商量,最终私了。此后,我虽然没有失去独自上路的勇气,但是心存怯意,将“慢”字刻于脑海,告诫自己,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慌乱。下午放学给孩子送饭,可真是高难度动作,风雨且不论,一路上,恰逢好几个中、小学同时放学,电动车、自行车、三轮车、小轿车,应有尽有,拥堵的路面寸步难行,我几乎是在车流里见缝插车,蜗牛爬行。
事实证明,开车几年来,我迅速成长起来。之所以宁愿承受指责,隐忍委屈,也坚持学下来,就是想遵从内心,学会一技之长;若驾车走天涯的梦想能实现,是最好不过。不成,以此把自己变强大,洗去世人对“女司机”的误解,也是值得。行车在路,遇到女司机,请对她们投之一笑,因为,有梦的女人最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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