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夜,失眠。于是,我起身去了妈妈的卧室,只因突然想看看妈妈。
妈妈已经安睡。床很大,妈妈睡在正中,以一贯蜷缩的姿态躺着,像被胎盘包裹着的婴儿,在我为自己的比喻感到好笑时,突然想起十多年前,我也曾经这样,以这样的姿态,安睡在她腹中,周围是一片温暖的“海洋”。于是,我想从脑海中搜寻一句适合的话来描绘这种感受,最后却只能生硬地想起:
——我从你那里来。
妈妈,我从你那里来。
从小,我是个算不上乖巧的孩子,而在“严母慈父”的家中,总是表现得多爱爸爸一些,因为总觉得爸爸是更爱我的;而妈妈,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你永远是一张刻板的脸,总是那样沉默而强势地存在。
可是,我还忘记了许多。
我忘记了刚学写字时谁被我弄得满手是墨却还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教我;我忘记了谁在外打拼用一个人的工钱扛起了这个家;我忘记了自己眼馋邻居小孩的新玩具时是谁一言不发地带我去买这个家庭难以支付的玩具。为了我,你瘦了一圈……
是你,妈妈!
我总是忘记这些,我是个不懂感恩的坏小孩,你依然沉默而强势,可你却为什么从不对我提起——你的辛苦,付出,还有爱?
——我从你那里来!
轻轻地,我走到你床边;轻轻地,我躺在你身旁;轻轻地,我侧过身子;轻轻地,我环抱着你,……轻轻地,像你十多年前一样,轻轻地包裹着我,我也想要给你,给你最温暖的“海洋”!……一个声音从心底升起:妈妈,我——爱——你!
(指导老师:任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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