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路过中医院、医馆诊所,甚至于寻常巷陌,顺风飘来一阵浓郁的香味,很温暖熟悉的味道,噢,这是艾草的香味!谁又在艾灸或泡脚呢!
春天,村边的野地里都长有很多艾草,村中有桂西北壮族媳妇的人家,都喜欢去掐艾草的嫩叶回来做艾粑粑。隔壁三伯娘是河池人,每次做艾粑粑都分给我家尝,墨绿色的艾粑粑好看又好吃,每次我都占两个。到了5月,艾草长高了,村里人都会去割一些回来,扎成艾草人挂在门楣上,能避邪驱虫疫。秋天艾草黄了,割回来晒干留着,用处大着呢!
小时候,医疗不发达,村里人很多病痛全赖民间土法草医,艾草很多时候都是治病的主药。
记得有个夏天,我小妹不知患了什么暑热病症,去公社的卫生院打过针吃药,家里的土办法也用了,都不见效,一个星期了,头昏发热,眼都睁不开,不吃不喝。我妈愁哭了。奶奶说:“叫九祖婆过来灸一灸看,可能得呢?”九祖婆在村里辈分最高,原是金牛桥文屋人氏,嫁到我们村有50多年了,有祖传针灸术,她发髻上常别着一根大银针,村中人逢有头痛发热绞肠痧、羊毛痧等,都找她看。但见她从容不迫地拔出针来,在几个穴位施出手法三五七针,顿时见效。
九祖婆来到我家,查看了小妹的病情,便于发髻上拔出银针,顺手在门头旁取下干艾人(本地老风俗,五月初五用艾草扎的艾人),摘些干艾叶捻成小球状,用香火点着,在小妹的太阳穴、头顶、眉心等好几处穴位炙烤,10多分钟后,我小妹慢慢开眼了,哭着叫妈。奶奶笑了,掏出两角钱用红纸包着,递给九祖婆,连声道谢!九祖婆一边接过红包一边说,早晚用些艾叶煲水,用小手绢浸湿,在她额头眉间及前胸后背熨烫,两三天就好了。
还有一次,隔壁屋虎背熊腰的五叔突然像霜冻打的芭蕉叶蔫耷耷的,一连几天,神疲口苦不思饮食,肩膀关节酸痛疼软出不了工,吃了几次“南蛇勒苗”汤等其他药都没奏效,有明眼人看出,说定是得了“痧麻夹色”,搞不好会被“收米簿”(对死亡的戏称)。也是请了九祖婆来,她吩咐五婶用艾草和公鸡毛煲水,放入一个大木盆,在木盆里放一张木凳,叫五叔赤身坐在盆中,再用一张毛毡把木盆和全身连头罩住,仅留鼻孔透气熏蒸。约摸过了半小时,直熏得五叔大汗淋漓全身通透,起身用干毛巾擦净,再用云香精擦额头和身子,然后上床安然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五叔便精神焕发地起床,吃了一大碗粥,连称舒服。
如今,医疗条件越来越好,人们就医也方便了,艾灸还是人们常用的医疗保健方法,在中医及瑶医、苗医都能见到。这艾草真是祖国医药库里的珍宝!
班正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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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池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河池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