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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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席予(化名) 男 33岁 河池人 文字记录:佘玉冰 情感热线:18977220002 电子邮箱:669606543@163.com
每个人都有一段璀璨的青春,也许已经远去,也许正在经历。成长的快乐和疼痛都会被时光的流水带走,只剩下记忆……
青春是一部没法倒带的电影,不能回放亦无法暂停,永远也猜不透结局是喜是悲。我只愿将你安放在回忆最纯洁的角落里,任光阴飞逝,任鬓角斑白,你依旧是当年模样。
初见时同病相怜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临睡前一杯酒,一支烟,CD里播着过时的音乐,低沉、缓慢。我蜷缩在黑暗中,刻意放空思绪,可回忆让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像一部冗长的文艺电影。
我所定义的青春,从15岁开始,情窦初开,青涩美好。但在没有遇见安芸(化名)之前,我的生活一片灰暗。
那时我父母亲离了婚。父亲常年猜疑母亲在外边有男人,进而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对我非常粗暴。
母亲受尽了委屈,终于痛下决心离婚。对于一个没有独立经济来源的女性来说,这需要极大的勇气。父亲冷笑,离婚可以,我不会替你养儿子!
“儿子跟我!”母亲坚定地拉着我的手。
这并未让我感激涕零。在我看来,父亲只是刻意刁难,母亲则是争强好胜。我甚至想,倘若没有我,他们之间的猜疑会少一些,也许不必闹到离婚的境地。
我冷漠、孤僻,对任何事都不关心,惟爱漫画。只有在虚幻的世界中,我才能找到自我的存在,获得短暂的开心。
母亲将我安顿到农村的外婆家,她则在城市里找了一份工作。外婆已经年迈,身体多病,精神恍惚,根本无暇照顾我。除了煮饭做菜,其余时间她都躺在床上,或坐在摇椅中,很少与我沟通。
我很不适应农村的生活。学校简陋,路途遥远,没有自行车,也没有电视机和游戏室,更借不到我想看的漫画。
虽然在城市里,我的家境不算优越,可我有时尚的跑鞋,新款的球衣。村里的同学觉得我跟他们格格不入。
我被班上的男生孤立隔绝。我很快就发现,和我遭遇相同的,还有一人。那女生叫安芸,学习成绩优秀,长相斯文青涩,可同样备受冷落。
每到课间,她总是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很少说话,也很少走动。她穿着朴素,总是一套蓝校服和一件白T恤配运动裤,清爽文静。
她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偶尔帮老师收作业时,会路过我身边。我可以闻到她衣服上皂荚的香气,她齐肩的短发随着步伐微微摇晃,柔软如丝。
孤独的人都是同病相怜的。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痛苦、挣扎以及想要摆脱生活现状的渴望。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正值秋季运动会,学校有一项趣味竞技活动,要求每个班派出一对男女生,绑着脚进行来回跑步比赛。也不知是谁发动的班级投票,结果我和安芸被选中。
运动会的前一周,老师要求我们进行练习。放学后,我和安芸来到操场,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十分尴尬。
突然,一个素来讨厌的男生路过操场,他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大声奚落我们,还说安芸是“杂种!”
我一时气血上涌,冲过去就跟他干架。他身边的同学非但没有劝架,反而帮着他攻击我。我不是超人,自然被打得鼻青脸肿。
朦胧中,我看到安芸冲了上来,她用力拉开那些男生,愤怒的吼叫声回荡在操场上空。或许是男生们害怕她狰狞的表情,或许是担心这样的吼声招来老师,他们全都散去,剩下我与安芸。
瘦弱得像一只兔子的安芸,居然为了我挺身而出。这令我意想不到。
我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路上,安芸沉默地跟在我身旁。
我问她:“他们为什么要那样骂你?”
她神情淡然,半晌才道:“我爹,勾引寡妇生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安芸提及她的身世。
情义清澈如水
年少时,总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已经长大,可以安排自己想要的生活。
安芸也有这样的想法。运动会后的一天,我看到她坐在操场边上抹眼泪。我走过去,发现她的手臂伤痕累累,都是红色的印记。
“你爸打的,还是你妈打的?”我问。
她没回答,而是咬着牙说:“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我外婆家和安芸家相距遥远,我也不知道她具体的家庭情况,只觉得她承受的压力,比我大很多。
“嗨,你看漫画的吗?我收藏了很多。”我对她说。
她有些惶恐地望着我:“会影响学习吗?”
我摇摇头:“完成作业后看嘛。你又没什么喜好,就当放松心情了。”
缺乏朋友的我们,在那微微带点苦涩的青春里,成为了彼此的支柱。
我很反感,同学们把我和安芸的友谊称之为“早恋”。那是最纯真的岁月,我们之间清澈如缓缓流淌的溪水,或许有些萌动的情愫,但与世俗之爱无关,更多的是相怜和情义。
在往后的年月中,我们或许会遇到更多人,经历更多的爱情,但永远也找不回,那段清澈的时光,那份单纯的情义。
我喜欢画漫画,安芸喜欢写小说。她的文字,不像普通女生那样矫揉造作,而是很大气、很硬朗。我记得安芸写过一篇“玄幻”短文,气势磅礴,很有想象力。我尝试着用漫画的形式表现出来,她很开心:“你慢慢画,完工后要送给我啊。”
安芸说,她真希望能像笔下的人物,带着冒险精神远离这里。我则道:“那一天,不会太远。”
我的话居然成真。母亲要把我接回市里上学,她认识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很快便要与他结婚。
“你需要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母亲说。
因为安芸,我不想离开。可现实是,日益苍老的外婆无法继续照顾我,母亲也不希望我让她为难。
离开的那日,我跟安芸道别。她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我把未完成的漫画送给了她,她望着我,温婉一笑。那笑便深深印在我心中。
我和安芸一直保持书信往来。我们都升上了高中,她在县里的重点学校,我马马虎虎也进了城里一所不错的高中。
继父待我还不错,他比母亲年长十多岁,亲生儿女们都已成家。可我仍要小心谨慎,不能给他们添麻烦。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无法形容。
安芸虽然在信中展现出开心的一面,但我仍感觉到她的压抑。
高二那年,继父的女儿跟我母亲之间闹了些矛盾,她在争执中推倒了母亲。我一时没忍住气,冲过去把她也推倒。结果挨了继父狠狠一耳光。
事后,母亲还要我给他们道歉,我很不服气。那时,我才明白,在他们心里,我和母亲始终是外人。
我坚持要去住校,母亲含着泪:“你别让我为难,你去住校,又是一笔开销。”
恰好那时,我收到安芸的来信。她说她活得好累,好痛苦。
我立即给她回信:“周末我去看你。”
在现实生活面前,年轻的我们如此脆弱、茫然。我们能做的,只是相互安慰和鼓励。
回忆是最好的归宿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换了三次公交车,雨水淋透了衣服,反复折腾才到达目的地。
在车上,我焦躁不安。我害怕雨太大,安芸没出门,又期待着和她相见。离别两年,她会变成什么模样呢?胡思乱想中,公车到站。
一下车,就看到一个撑着伞的女孩站在路边,是安芸!她齐肩的头发变长了,扎成马尾绑在脑后,原先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个头也高了。雨水浸湿了她的鞋袜和裤脚,她却一动不动,毫无怨言。
她与我遥遥相望,然后相视一笑。
我们溜到附近一家单位躲雨,站在长廊里聊天。我们都劝对方,要坚强隐忍,要在灰暗的现状中寻找希望。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这是那个年纪里,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承诺。
安芸郑重地点点头。
返程的时候,雨已经停歇。她笑着送我离开,亦如两年前那般温婉。彼时的我,完全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故事没有按照设想的轨迹发展。不久,我收到安芸的来信。她告诉我,她父亲发现我们通信,认定她在早恋,很生气。“以后你无论写信到我家里,还是学校,都将被没收。”
她在信的末尾写到:我一切安好,你亦要如此。
再后来,我们音讯全无。高三毕业后,我没有考上当初我和安芸约定的大学,我想方设法打听安芸的下落,却没有人能告诉我。
一晃十年。我经历了大学时代的一场恋爱,工作之后的种种挫折,母亲和继父离婚,我独自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昔日觉得重要的人,终究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生活的残酷,让我无暇沉浸在回忆中。
直到那日,一个陌生的QQ加我为好友,她在验证消息里写道:安芸。
我瞬间被拉回过去,如梦初醒。
我问她:“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她告诉我,她没考上大学而去读了大专,毕业后在深圳一家公司做文员。她有个同事,恰好是我的高中校友,她便尝试着委托她,打探我的消息。
正巧赶上十·一长假,安芸说她会回来,在市里待两天,我们约好相见。
那天天气晴朗,我一如十年前见她那般心情,期待而焦躁不安。可她却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我临时有事,见面改期。
这一改期,便又是五年。她又一次消失了。QQ信息不回,手机也换了号码,我们如同断线的风筝,只在回忆里牵缠。
2012年,我和交往3年女朋友分了手。我们都觉得彼此不够相爱,不想勉强过一生。
可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我想到安芸,想到她温婉的微笑,自觉美好,却无法想象与她恋爱的样子。
我们的感情,似乎是纯洁而神圣的,不能用单一的“爱”来定义。
2013年春节,我收到一条短信,竟然是安芸发来的祝福!我迫不及待地给她打电话,她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吵。
“妈妈。”我听到孩子的叫唤声。
“你结婚了?”我问。
她说:“是啊。在深圳结了婚,你呢?”
后来的话,我一句也记不清。很久之后,安芸才告诉我,那年,她准备见我的前几日,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是现任丈夫的,当时他们还未结婚。
我心头一酸。我原想让她发一张如今的照片给我看,最终还是作罢。我只愿记得,十多年前,大雨倾盆的那天,她绑着马尾,微微一笑的模样。
正如当初那本未完成的漫画,我与安芸的结局,也从此残缺。但我相信,我们曾拥有过彼此最好的模样,那便是青春里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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