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废旧·人格 □韦 轩

 

前些日子，我到凤山县走亲戚。我和亲戚们走在凤山县街上，见到一个瘦小而干练的老人，六十岁上下，穿着朴实，他开着一个电动三轮车，车上满满一车的废旧物品。当我们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现他幽黑的脸膛上流露出淳朴的微笑。

亲戚说，老人是收废品的。每天早早地出门，不到晌午时分，便能满载而归。车上大多是一些旧书旧报、包装纸盒、饮料瓶罐之类的东西。尤其让我倍感惊讶的是，这么大年纪，老人身体却出奇地好。

下午三点左右，门外传来连绵不断的吆喝声：“收废旧啦，有废旧的赶快卖，收废旧啦……”

 

一连串的“叮当叮当”铃声欢畅伴奏着。我打开门一看，正是今天早上碰见那个收废品的老人。

老人满脸笑容，问我是否有废品卖。亲戚走到门边看了看那老人家说，“家里的废旧物品大多早已被当做垃圾扔掉，还真没有什么破烂值得卖。”

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和额头深深的皱纹，亲戚决定找找看。找了半天，总算找到几个饮料瓶和一些过期的报纸。

见有东西可以收购，老人颇为高兴，一边动作麻利地分拣那些废品，一边和我闲聊。他是住在凤城镇郊区的农民，儿子媳妇也还都孝顺，本来他们不想让他出来干这个似乎不大体面的活儿，可是老人家一辈子干活习惯了，闲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收点儿废品，既能养活自己，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说话间，他已把东西分类捆扎就绪。过了秤，一共7.5元钱，拿出十元让亲戚找零。我说，“大爷，您老也不容易，这点儿钱我们不要了，废品算送您了。”谁知，老人却死活不同意，打架似的非要给钱不可。他认真地说，“你别可怜我，我收废品不下贱，凭力气吃饭，我有自己的尊严。”

见他如此坚持，亲戚只得收下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币，并找零补给了他。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我感到由衷的敬佩。他身上有我父辈的影子，也有中国传统勤劳农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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