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故乡李果成熟时■　欧阳楼

 

春末夏初，又是故乡李果成熟的季节。学校发出通知，要求同学们注意安全，禁止攀爬果树采摘果子。此时，我脑海里涌现出自己少年时的许多往事。

小学的时候，我在凤山县长洲乡板均小学就读。与学校几步之遥的山脚边，住着一对五保老人。记得四年级时，五保爷爷生了场大病，身体状况不佳。学校号召我们发扬中华民族美德，尊老爱幼，帮老人打柴和挑水。

从此，

 

周末时，我们得每人准备一扛柴火，星期一早上早读前送到五保老人的家里。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给老人送柴火的那天早上。那天，我们早早地扛着柴火来到了学校，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叩开了老人家的木栅门。老爷爷很高兴，握着我们班主任的手连声道谢，老奶奶指着树上的李果说：“孩子们，果子成熟了，你们自己打来吃吧！”其实，放下柴火，我们早已盯着李果垂涎三尺了。这对五保老人的房前屋后种满了很多种类的果树。春末夏初，正是故乡桃李成熟的时候，两蔸播秧李结满了果子，淡黄的果子压弯了树枝，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正当我们想入非非的时候，班主任却叫我们回学校早读。由于班主任不允许，我们只好吞着口水回到了教室。

中午，我们又给老人抬水。抬水的路程并不远，只两三个来回，我们就把五保爷爷家的水缸灌满了。由于是居“功”自傲的原因，这一回，我们把老师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爷爷奶奶再次叫我们摘李果的时候，我们4个人像4只猴子，嗖地就爬上了树，边吃边往衣服裤子口袋里塞李果。

故乡的李果种类繁多，有的根据果子成熟的时令命名的，如播秧李，每年农历三月中旬，故乡的农民播下秧苗种子的时候成熟，因而叫播秧李。有的根据果子的形状命名，如牛心里，状如心形，果实硕大，肉多核小，质脆汁甜，是李果的上品；此外还有算盘李、猪腰李、桐壳李等。李果种类繁多，成熟的季节不尽相同，从农历3月中旬到放假，我们可以轮流着爬树摘果吃。那是我们最幸福的少年时代。

我们班上的许多同学，家离学校比较远，常常带午饭到学校，中午就伏着课桌睡觉。自从有了为五保老人抬水的“特权”，中午我们抬完水就在李果树下吃李果，听五保爷爷讲故事。从五保爷爷的故事里，我们听到了“当银山寨退敌兵”、“周乜滚急中生智保秘密”、“百乐坳巧夺轻机枪”、“游击队击毙匪连长”等等红军战士的传奇故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故乡、对五保爷爷的认识也渐渐地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故乡板均原来叫八达，革命老人廖源芳领导凤山县人民群众开展革命活动的时候，凤山县最早的党支部在八达成立，红七军北上后，八达成为韦拔群领导红军独立第3师坚持战斗的主要阵地之一，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五保爷爷名叫陈宝善，是银山寨的勇士之一。他原来也有儿女的，后连同他家的老屋被国民党匪军烧成了灰烬。

今天，我和我的学生们都是革命前辈的“桃李”。在课堂内外，在加强学生安全教育的同时，我常常提起红军战士的传奇故事，和同学们重温那段血与火的历史。唯有这样，我们才能心怀感恩，积极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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