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孩提的时候,我就向往着巴冈山。
百乐村位于凤山县的东北部,巴冈山就耸立在百乐村部办公楼的对面。从楼上远望巴冈山,它高耸入云,雄伟高大。我和我的学生都没有爬过巴冈山。巴冈山山路崎岖,关隘险要,要上巴冈山,谈何容易。百乐人的热情好客,扫除了我们心中的忧虑。
大凡绿林占据处,都具易守难攻之险要地势。巴冈古寨也是如此。这里有如一口缺失了小半边的大锅子,关门就在缺口的一端。关外是崎岖狭窄的山道,缺口的横切面是深不见底的山崖,倾斜的“锅沿”上,一条小路通向关内腹地。站在关口,俯视百乐群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进入关内,里面的气候与关外大有不同。“锅底”浓雾腾升,云烟缭绕,在初冬的寒风的吹拂下,整口“锅”都成了“蒸汽”的世界,使人有腾云驾雾,似仙似神的感觉。
我的学生在云雾里追逐嬉闹。生活在和平的年代里,战争对于我们,只是荧屏上的炮火硝烟,书本上的拼杀呐喊。这里曾经演绎了最真实的历史,可是我却寻找不到有关那场战斗的蛛丝马迹。茅草房下,忠义堂里,头把交椅上坐着一位耷拉大把胡子,眉黑目圆的头目——这里也许和《水浒传》里描写的场面一样吧?或许“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同样是他们的生活习惯。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初冬的太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这时候,正像同行的邓老师说的那样,“锅底”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轻飘飘的飞上了天空。不一会儿,巴冈古寨慢慢的向我们展示它的真面目。古寨位于“锅底”的中心位置,倾斜的“锅沿”上,有一块篮球场宽的草坪,明显看出是人工铲平的。这里就是队伍的营地了。营房大概就是土墙结构的茅草房,四周的土墙已经倒塌了,留下的土坎微微隆起,上面爬满了青草。营房左右两边,有战壕护卫,后面是坡顶,坚固的天然城墙,前面是很深的“锅底”,树木茂盛,在当时肯定是鬼哭狼嚎,毒蛇出没的险恶地带。营地前面有一条平坦的跑马道形成的一条弧线,把“锅子”缺口的两端连接起来。站在营地前面的土台子上,前面是深山密林,后面是陡峭的山坡,左右两边坡势环拱而来,防务部署尽收眼底,这地方真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离开的时候,几只乌鸦在我们头顶盘旋,不时发出几声哀鸣。乌鸦和老鹰一样,都是肉食动物。可是乌鸦不不喜欢翱翔蓝天,以矫健威猛之势猎取食物,只能吃些烂尸腐肉。所以,在人们的眼里,乌鸦是晦气倒霉的象征。声声哀鸣里,如果灵魂有知,不知已“化作泥土碾作尘”的那些军士,是否听到了乌鸦的哀鸣,得些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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