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考（外一首）

◎王久辛

齐楚燕韩赵魏秦时代

孕育了一个地名汉中

而我乘坐的高铁列车

则刚刚从它的小腹上穿过

我看到了汉江的眉毛

巴山的腰肢和秦岭的头颅

秀丽的眉葱茏的腰

在威武霸道的秦岭之首上

展现着我的风骨我的锋芒

并且直插现代主义的心窝

而彰显着古老的英雄主义

难怪我的秦铜汉镜

依然光可鉴人珍藏的箭镞

也依然尖锐锋利我思量

那是谁的魂儿在替我

日日擦拭那又是谁的心

在为我时时揣摩着

这块我魂游着的悠悠之地

大汉之前的大秦

和大周之后的大秦

令我的每一次的梦游

都被咸阳的渭水淹没

又被我大名老家的渭河捞起

包括那轮破碎的月亮

和满河的星斗

都是我大汉的物什呀

大汉之后就是盛唐

是万国来朝的辉煌时代

有一条远古的鱼

一直漫游在所有的峥嵘岁月

特别是那个定军山

和山魂之主诸葛亮的白胡子上

它始终居于我内心屋宇的

正中央我穿汉服说汉语

写汉字我是所有汉人

所有汉人的生活习惯与方式

都是我同样

所有的汉人也是我

是我的心并且始终居于其中

所有的所有都在汉中

在汉中的所有人和所有城市

与乡村都在汉中

我和我们族人都居于其中

居于汉是汉

是一个族群的庞大存在

我和我们就幸福地

生活在其中简称：汉中

心潮

宽阔的水，缓缓地，由远及近

涌起着，跌伏着，一字排开着

徐徐地漫过了我的心

我的心，被宽阔被缓慢，被由远及近

被涌起，又被跌入，被一字排开的水

拽着，徐缓地成为了我的心

被漫过的，和被成为的两颗心

豁然融汇且宽厚，像我宽厚的大哥

有渊博的历史和丰锐的语言

这自然主义的男低音

这纯粹艺术的深情流溢

形成了我毕生追着的至美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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